番外之衛染一(1 / 3)

上行山終年寒雪覆蓋,雪山之中的澤澤湖畔春季卻開滿鮮花,衛染和拓跋苓在此住了半月了。

拓跋苓半月前突然高燒不下,醫者束手無策,大祭司道需讓公主住至湖邊,吸收湖靈精氣,每日以純淨湖水沐浴,方可痊愈。

拓跋族以澤澤湖為雪山神賜的湖,然在衛染眼中澤澤湖雖美卻同其他湖泊沒有什麼不一樣,她不信大祭司,怕太後過於操勞傷心,衛染說服太後,讓她帶苓兒來此。

三年前從宣土回木澤時易水閣閣士留下了一直山鷹,若有事需相助,她可通過山鷹聯係在燕地的易水閣閣士。

衛染將拓跋苓的病症寫在紙上裝入信竹中,希望憑借易水閣之力能找診治拓跋苓的法子。

“王妃,這是易水閣能救苓兒公主嗎?”閭丘思道,這隻山鷹的存在隻有她和王妃知曉,哥哥從小就教授她宣土文化,她很清楚大祭司的法子無法治愈拓跋苓。

“苓兒高燒不下,王出征在外,王宮中人又如此相信大祭司,你我道大祭司法子不對,怕是會被眾人責罵,隻能我們私下想法子了救苓兒了。”衛染道,望著山鷹消失在遠方的天空中。

“若是兄長在就好了,兄長懂醫術,說不定能治好苓兒公主,”閭丘思道,“苓兒公主卻正好病在王出征後。”

“格尼托部落三番四次偷盜搶奪拓跋族人的牛羊,依大王的性子也是忍不了的,不過格尼托部落聽聞也很是強大,且有不少聯姻部落,不知大王此次征戰如何。”衛染有些擔心道。

“格尼托部落出美人,部落首領有數十個妾室,生了一堆女兒皆送往各部落聯姻,不過妾室所生女兒到底隻能為其他部落首領妾室,也無許多話語權,聽聞格尼托部落首領正妻的三個女兒都還未出嫁呢。”閭丘思道,“指不定格尼托首領會看上咱們大王,仗就不打了,把女兒嫁給大王。”

衛染聽出了閭丘思那她玩笑的意味,敲了一下她的額頭道:“你還想不想此次大王回來了賜婚你和蒙烈?我看你是不想了,我也就不必在大王麵前提及了。”

“好王妃,我再不敢胡言了。”閭丘思央求道。

衛染笑了轉身走入身後的氈房中,侍女正用湖水給拓跋苓擦汗,拓跋苓麵頰緋紅,閉目而無半點反應,衛染讓侍女將手帕給了她,親自為拓跋苓擦汗。她雖知大祭司的這些法子不頂用,但又祈禱雪山神能救救拓跋苓。

她與拓跋寬成婚數載,隻從三年前失了腹中孩子後再未能懷上,她知太後和族人都急了,但有拓跋寬護著她,無人敢說什麼,然她心中也難受,她多想能為拓跋寬生養一兒半女。衛染待拓跋苓如女兒,最不願她出什麼事。

是夜,衛染從噩夢中驚醒,夢中齊騫麵色猙獰,猶如魔鬼一般,全身是血,一雙黑眸帶著恨意望著她說:“衛染,我齊騫以血詛咒,你與拓拔寬從此不幸,骨肉分離,拓拔寬不得好死。”

那是齊騫三年前所言,衛染數次夢魘都是齊騫的詛咒,已有兩年沒有夢到了,今日怎又會出現在夢境之中,衛染心突突直跳,額間的碎發沾了汗貼在臉上。此時她多希望拓跋寬就在她身邊,哄她入睡,他已離開三個月了,唯有信來讓她勿念,軍中戰況卻是她不能知曉的。

五日後,衛染收到了易水閣派人送來的藥,還一個信竹,其中寫到拓跋苓可能是中毒了,慢毒會一日日愈加嚴重,讓衛染不但要按時給拓跋苓服藥,而且要阻隔毒源。

衛染告知了閭丘思,敢加害拓跋族的公主,除了王室中人便隻有其他部落派來的人,然而這兩方人都需接觸道拓跋苓才能下毒,是以下毒的人較為可能是王宮中人。

“慢毒要一日一日的給公主放毒,在宮中時人多,但我將苓兒帶來了此處,能接觸苓兒的人就不多了,侍女、醫者、大祭司,何人給苓兒下毒的?”衛染思量道。

“自從大祭司來了後,醫者便不會日日給公主診斷了,隻有侍女和大祭司會日日接觸到公主,然能接觸道公主的那四名侍女都是太後身邊的人,不可能會害公主。”閭丘思道。

“要給公主放毒,必趁無人之時,隻有大祭司每日為苓兒禱告時,苓兒氈房中才無人,真的是大祭司嗎?他又為何要加害公主呢?”衛染疑惑道,大祭司為拓跋王封賜,乃族中最德高望重的祭師,不該會害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