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家已經沒什麼人了,隻是因為顏相位高權重,而顏家的女兒又是為後,所以,顏相的幾個堂兄弟都帶著家眷和守衛顏府的一些下人早早侯在顏府外迎接著。
玄宸很有禮,不卑不亢的帶著微笑一一應酬著,輕歌亦是,他們帶了一些禮品,一一分送給大家,就連府中看家的下人們,都一個個賞了。
當晚,自然族長親自來拜,並擺設了宴席,好好招待玄宸和輕歌,接下來的幾日,也是各家的堂兄弟分別設宴款待。兩天之後玄宸以輕歌身體不佳為由,慢慢推遲了許多邀請。之所以是推遲而不是婉拒,是因為他知道,有些宴席,他必須得去,不是為了吃喝,而是為了試探顏家的族人,看看能不能打探出什麼線索來。
歇息了幾日,他又開始和眾人接觸了,每天都有酒席,好在他是皇子,他說不喝,無人敢強勸酒,所以,他倒是也從未真正喝醉過,消息多多少少也打探到了一些,但是並沒有大的進展。與此同時,他手下的人也在小心翼翼的尋找可疑的線索,但是一時還是無果。
輕歌的身子弱,又加上最近跑了許多地方,旅途勞頓,一回到府中便累趴了,足足休息了幾日才恢複。
玄宸受族中一個親戚的邀請從鎮上赴宴回來,在經過鄰村那座破舊的宅院時,心也猛地停跳了一下。
看的出來,這座宅院曾經是多麼的氣派,可是如今,在夜色下,陰風吹來荒草搖擺,讓人走近時便不寒而栗,隻怕是再也無人記得當初的輝煌了。
“這座宅院的主人就沒有後人麼?怎的也不翻修一下?哪怕是離開這裏了,最起碼也該翻修一下吧?畢竟是祖宅。”玄宸歎息:“有些人,離了故土便忘了根本……”
“爺,別看了!”
向導縱馬跟上,擋住他的視線,壓低聲音催促道:“快走快走!趕快離了這裏,這裏陰氣太重,無主的魂魄太多啊!”
玄宸心底一驚,恰逢一陣冷風吹來,他裹著披風都還打了一個寒顫,忙問:“怎麼了?”
向導小聲說:“這家已經沒有後人了!死了,全死了…..曾經有一個公子,後來也死了,還是大罪,且還是…….”
他看了玄宸一眼,沒敢繼續說下去,玄宸眸光一凜,壓低聲音提醒:“說下去,不然…..你放心,本王不會講出去,本王隻是好奇而已。”
向導猶豫良久,低聲說:“這家唯一的公子……是…….是被……是被王妃的姑母,也就是當今皇後娘娘……”
向導忽然後悔了,怯怯的,不敢說下去了,玄宸忙壓低聲音,用隻有他們二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追問:“怎麼了?”
向導有些恨自己的多嘴,戰戰兢兢的,不敢繼續說下去,玄宸的從袖中掏出一張銀票,悄悄塞給他,壓低聲音說:“本王恕你無罪,且為你保密。”
那向導半天,才小聲說:“那公子……是被皇後娘娘…..刺死的……”
“賜死的?為什麼要賜死他?飲了毒酒,還是賜了白綾?”
“爺,不是那個賜,是……用一枚這麼長的金釵,刺進了胸口,正中心的位置,當場……”
向導膽怯的回頭看了一眼遠遠拋在身後的舊宅,不敢說下去了,這樣陰沉沉的夜,玄宸的心也顫抖了一下,氣氛委實有些讓人心驚膽戰。
可是,他更震驚的是,這家的公子居然是被顏皇後給刺死的,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宮中的資料竟 從未記載過?難道是她入宮之前?
等等!顏皇後刺死了那家的公子?為什麼?她不像這麼狠毒的女人啊?
“這家的公子,姓什麼?”玄宸低聲追問。
向導小聲說:“姓顧!”
玄宸瞬間震驚,握著韁繩的手都在劇烈顫抖。
姓顧?
顧思思?
顧思思和這個被顏後刺死的公子,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