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媽媽嫁到國外之後，徐思暖就很少跟她聯係。她跟徐思暖之間隻有生日時的一筆轉賬彙入，和新年時不超過三句的交談。
捏著手機良久，徐思暖還是選擇撥通了媽媽的電話。
“Hello，I’m An。”電話那邊傳來睡夢中帶著沙啞的嗓音，過了一陣，那邊好像終於清醒，沉默很久。
“思暖。”冷冰冰的嗓音，“現在是淩晨一點，你有什麼事麼？”
猶豫幾秒鍾，徐思暖還是決定說出來：“媽……我想離婚。”
那邊幾乎是不耐煩：“你發什麼瘋？當初說了不同意你還是嫁了，現在又要離婚？你在想什麼？”
甚至沒聽她說清緣由，那邊就斬釘截鐵地開了口：“不要離婚。離了你一沒房子二你爸那邊不收你，我也養不起你，”頓了頓，那邊以命令的口吻說道，“我很忙，你也不要給我添麻煩。晚安。”
隨著最後兩個字而來的還有一串忙音。
幾乎是預想之中的結果。
而這也是徐思暖唯一的希望。不過很顯然，她根本沒法抱有希望。
對母親的冷淡，徐思暖已經沒有任何難受可言。雙親對她的態度從小經曆，可以說是習以為常。
低著頭把手機屏幕摁黑摁亮，徐思暖再一次掛掉季冬的電話，撥通了霍敬霆在手機裏留下的號碼。
季家，
“媽……”季冬抱著腦袋，痛苦糾結地看著沈巧，“我不想跟魏移分手。”
“好了，什麼都不要說了，”沈巧看著自己唯一的兒子，一股惱意衝上腦門，“我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兒子，明明就是個帶把的，偏偏喜歡什麼男人？媽媽的臉，媽媽的人生，都給你毀完了，捉奸在床，你竟然還有臉回來？”
季阮護著季冬：“媽，現在不是批判哥哥的時候，如果徐思暖那個賤人跟哥離婚的話，以後再也沒有人願意嫁給哥了，這事兒鬧的這麼大。”
言外之意，哪個女人聽說季冬喜歡男人，還會願意跑來守活寡？
點頭，沈巧曆經世故的臉上閃現算計：“當初就是看她出生低微，性格乖順，沒想到倒是個刺毛的。”
“媽，我知道徐思暖，她就是欠打，打老實了，就乖了。”想到徐思暖在酒店門口當場揭穿他，季冬就一陣惱火，要不是為了掩蓋真相，他怎麼會願意忍受跟她同床共枕？
“我們季家對她不薄，供她吃喝，她不知恩圖報，反過來咬一口，不知好歹。”
擺擺手，沈巧看向季阮：“盡快聯係律師，要找最好的律師，價格不是問題，一定要讓徐思暖輸得心服口服，乖乖地接受她的命運。”
既然事情都說開了，那就好辦了，天天騙著也怪累的。
徐思暖，你也不要怪我們心狠，誰讓你撞上了。
“以後就住在這兒。”霍敬霆把手上的西裝外套掛在沙發靠背上，拿過茶幾上的遙控器調整了一下室內的溫度，然後招手讓司機把手裏的購物袋遞過來，從裏麵取出一件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