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住所是一座院子,位於鎮中心繁華的地帶,平時出門步行幾分鍾就能到供銷社。
據說季家祖上是做玉石生意的,在這徐鎮上算是一方富豪,文革期間,雖然備受打壓,但是季成安的太爺爺頭腦聰明,憑借著智慧,躲過了一劫不說,還留下了這座院子。
季成安回了季家,剛進家門,就聽到妹妹季雅安有些尖銳刻薄的聲音。
“媽,都怪那個賤女人,把我哥忽悠到什麼沿海城市裏去了,現在我問爸爸要點零花錢他都不給,學校裏的同學都用上了新的鋼筆,可漂亮了,聽說是大城市裏時興過來的,為什麼不給我買!氣死我了!”
聽到季雅安這麼無禮的話,季成安臉色一變,大步踏了進去。
厲聲嗬斥道,“雅安,你怎麼說話的?那是你嫂子!”
季雅安看到他的那一刻,本來十分高興,聽了他的話,臉色立馬垮了下來。
不樂意的說道,“什麼嫂子,我永遠都不會承認她是我嫂子,不過,哥,你怎麼回來了?”
“你就是不承認也得承認!你嫂子除了她不會是別人!”
季雅安臉上寫滿了得意,“哥,那個賤人可是自己說了,嫁給誰都不會嫁給你,我覺得她也沒什麼好的啊,根本就配不上你,你看,我同學薑茉就好多了,長得漂亮家世也好,我覺得……”
“閉嘴!”
季成安想到蔣文華和他說的,就是因為袖袖和他母親妹妹發生了爭執,才那麼生氣的。
再聽季雅安一口一個賤人的,火氣直湧而上。
他到是不知道,他不在的時候,她就是這樣謾罵袖袖的。
季雅安被他大聲的嗬斥嚇了一跳,閉上了嘴。
一旁的肖霞忙上來朝著季雅安使眼色。
“雅安,你哥哥才回來,肯定累了,你說這些做什麼,還不快讓他歇會。”
她雖然不喜蘇袖袖,但是奈何自己這個兒子喜歡啊,她就這麼一個兒子,偏偏這個兒子還是個有主見的,以後她還得依靠他。
她是過來人,心裏狡猾著,平日裏即使不喜歡蘇袖袖,當著季成安的麵,也從來都沒有說過什麼過分的話。
季雅安有些悻悻的看了季成安一眼,沒有說話。
肖霞這才看向了季成安,“成安啊,你這出去跑了一趟,也算是死心了吧,我就說了,外麵再好也沒有家裏好,更何況家裏還是你爸好不容易托關係給你找的鐵飯碗,回來就好,在家先好好休息兩天,然後讓你爸帶幾條煙,一起去你領導家探望探望,盡量把之前的工作給弄回來。”
“不必了。”
肖霞微微愣住了,“不必了是什麼意思,成安啊,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她這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了,她可想把他留下來,再給他好好相看相看那些家世好外貌端莊的姑娘,好讓他早點成家,她好抱孫子。
“我過兩天就離開。”
他這次主要也是為了蘇袖袖回來的。
他去了一趟廣州,見識到了許許多多新奇的東西,更是激發起了他要繼續發展探索的心。
又怎麼會想回到這座小鎮上安安穩穩,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