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側頭倚在他的肩頭,冷希鬆一口氣的輕摟著她,便聽她又道:“相公,你的傷怎麼樣?有沒有事?”
“嗬!無妨。隻剩一些皮肉傷而已。”雙臂微一用力,將她抱坐在他的腿上。曦兒頓時臉紅,卻聽他出聲又問:“曦兒,你是怎麼知道夫君要去白雲觀的?”
“猜的。”
曦兒笑著看他,冷希不信的挑眉:“哪有猜這麼準的?”兩人死裏逃生,皆是有了心情細說當初。
“真是猜的。因為曦兒這鑰匙,就得自白雲觀!”想到白雲觀,便想到了那場血染的地獄。
“你說什麼?這把鑰匙,不是瘋道爺交給你的嗎?”冷希忽然皺眉,低叫出聲。
連曦兒奇怪看他:“是瘋道爺交於我的不錯。可是交給我的時候,卻是在漠北雪山上的白雲觀裏。”話落,忽一皺眉,不覺驚訝道:“你的意思是,這把鑰匙原本就出自白雲觀?”
這事情,不會這麼巧吧?
冷希細細看她,不覺啞然一笑,搖頭道:“事情是沒有這麼巧,但也就是這麼巧了......”費了一番口舌,細細將緣因說出,完了,又自嘲道:“無為和尚一心想得我冷家的寶藏,想了這心心念念十多年,甚至不惜出家為僧來守著我,卻不料,竟是這麼一個下場。而我,不止識人不清,還甚至將滅我滿門的殺人凶手當成恩人對待,更覺可惡!”
“這些年來,無為一直在明裏暗裏的尋著這把鑰匙,今日晨起,我一眼見到它,便想到了我冷府的滅門慘案,因此來不及跟你說一聲,便急急的跑去白雲觀向他問個清楚。卻不料,錯有錯招.......縱然此白雲觀不是那個白雲觀,但到底,也算是讓我大仇得報了啊!”
冷希說著,忍不住一臉的唏噓。如此,九泉之下的父母雙親,冷府眾人,也總算得死得瞑目了。
曦兒瞠目結舌的聽著他說完,既在感覺世事多變的同時,又不禁感謝著上天有眼:“原來,這把鑰匙,轉來轉去,竟是你冷府之物?想那瘋道爺臨死之際,又將曦兒引上漠北雪山的白雲觀,難道,也是在意有所指?”
“寶藏!”
兩人忽然明了,異口同聲的叫著,再一次感歎著這天意弄人。卻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既然瘋道爺曾與冷府老爺子是至交好友,卻為何偏要幫著漠河王子,硬生生的拆散他二人?甚至不惜一切要在漠北置冷希與死地?難道他都一點也不念舊?
也幸虧兩人都不是什麼鑽牛角之人,想不明白,也不再多想。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冷希低首看著懷裏的女子,柔聲說道:“曦兒,我們現在要回去嗎?”
“不要。”
曦兒搖著腦袋,飛快的答著。冷希不覺好笑:“可是我們兩人這一身的衣服,也要換換的啊!”
曦兒貓一般的眯了眼,慵懶的靠在他的懷中:“不急。”
冷希無奈了。這才剛哄好了沒多長時間呢,這小性子又起來了?
抬眼瞄著她微微顯懷的肚子,冷希嚴重懷疑,這懷孕的女人,果然不可理喻。
索性什麼也便由了她,問道:“那午飯總要吃吧?這一大早上白雲觀,相公的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呢。而且,就算相公不餓,曦兒的寶寶也餓了呢。”
伸手摸向她一直護著的寶貝肚子,輕輕感受著掌心的那種奇異的感覺,一種即將為人父的自豪之感,油然而生。
他馬上就要做父親了呢,真好。
“曦兒,謝謝你。”
低首輕啄她的紅唇,曦兒不察,一時大意便被他親了去,頓時嗔怪的推開他:“相公,等等。我們還是回去吧。”
冷希愕然,“剛剛還說不回呢。”
“那現在想回了不行麼?”她不高興的白他一眼,還不許人改變主意了?
冷希徹底無奈了:“好好好,回,現在就回,馬上就回。”再一次切切實實的感受了一把,這世事無常,女人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