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艱巨 結束 第一六七章 怒氣衝天(1 / 2)

像他這種受傷方式,是不能算“工傷”的,鬼子是不會管的;如此,看左右無人,他咬咬牙,將三八大蓋掉過頭,衝自己大腿放了一槍,因此上才架著雙拐坐上了這班火車。

植田千對麵這個鬼子是一個上等兵, 名叫本莊信,這是個罪行累累的家夥,他是在南京大屠殺時意外掛的彩。他是個機槍手,南京淪陷後,他殺紅了眼,殺得喪心病狂了,當時看十幾個平民抱著頭蹲在牆角,他端著歪把子就衝了過去;在把那十幾個中國老百姓殘忍的殺害後,他也被牆壁彈回的,他自己射出的子彈打瞎了右眼。

坐在本莊信身邊,最後一個名叫武滕的二等兵,用繃帶纏著肚子;他傷的有些窩囊,有些可笑;他當兵時間不長,因為戰鬥經驗欠佳,在一次和八路軍做戰時,對方吹起了進攻的號角;緊張過度的他以為八路軍要反攻,他們的末日就要來臨,從而迫不及待開始剖腹自殺;當他的刀切入肚皮以後才發現,被他們圍住的八路軍隻是虛張聲勢、虛晃一槍,人早不知跑哪去了?他在被長官打了若幹個嘴巴後,也坐上了這班列車。

彼此介紹了受傷經過後,才知道原來他們幾個都是那讓人哭笑不得的受傷過程,鬼子互相嘻嘻哈哈著,頻頻舉杯喝著酒,掩飾了自己的尷尬。

“井上君,你的軍銜最高,又是在打勝仗追擊時受的傷,你的給大家介紹介紹戰鬥經驗?如何和支那的國民軍作戰?”山田乙問井上道。

“哈哈哈,和他們作戰,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別急著往上衝,那樣就會自己去找死拉死拉的——支那人的子彈也是會殺人的!和他們作戰,一定要穩住,那可真是愜意和舒服的事;一開始他們還有模有樣布置好戰鬥陣形,趴在壕溝裏負隅頑抗;可等到我們的飛機大炮一轟,他們很快就會暈頭轉向;再等到我們迫擊炮近身轟炸,還沒等麵對麵,他們就傷亡慘重,自是早已膽戰心驚,心驚肉跳,很快也就潰不成軍了;我們要做的就是端著刺刀,在後麵乘勝追擊。”井上軍曹得意洋洋的說道,“你們說,這樣的仗,誰不願打!哈哈哈,我都遠遠的沒有打夠,真夠刺激!”

“也不盡然,”植田千冷冷的撥冷水道,“那是你們運氣好,沒遇見碴子;就像我們,也是按你說的那個過程,飛機大炮一陣狂轟亂炸,沒想到狡猾的八路早就不躲在那個戰壕裏了——或許原來也沒在那裏,隻是弄些草人放在那裏也說不定;反正等我們端著刺刀去打掃戰場時,他們不知從哪裏就冒了出來;當時那個場麵喲!現在說來我全身也是直起疙瘩,當時戰場上到處都晃著片片的寒光,八路的大刀就像切西瓜似的砍來!當時若不是我嚇暈了過去,現在在這裏和你說話的可就不是本人,而是魂靈了。”

一段時間的沉默。看來他們都聽說過八路軍的威名,從而不由自主的都被嚇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更有那個獨眼龍本莊信情不自禁摸了一下後腦,看看腦袋瓜子還在,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轉了轉獨眼,聲嘶力竭道:“植田君你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你們還沒看到,我們部隊在南京的所作所為,那才是所向披靡、威風八麵!那場大屠殺,支那人隻有任人宰割的份,太驚世駭俗了,太刺激了!”

“什麼?我也聽說我們有部隊在南京大開殺戒,到底怎麼回事,給說說?”其他鬼子感興趣的湊了過來。

“嗬嗬,本來長官不讓說,讓我們參與者務必守口如瓶,因為太慘無人道了;不過為了讓植田君心服口服,我就給你們說說我大日本皇軍如何肆無忌憚的在南京展開的殺戮。”

他得意的說起了鬼子兵在南京展開的慘絕人寰的瘋狂屠殺行動;從去年十二月份起,整個南京城狼煙四起、血雨腥風,日本鬼子到處燒殺淫掠,無惡不做,犯下了滔天罪行;最後南京城內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據估計,這場屠殺最少殺害了三四十萬中國人。

鬼子兵們聽得津津有味,旁邊的趙威龍幾人可是俱聽得聳然動容、怒火中燒,幾人此時的心情決不是僅用“憤怒”兩個字就能形容的!隻覺得怒火在胸中翻騰,他們的肺簡直都要氣炸了!

這是五個雙手沾滿我同胞鮮血的鬼子,麵對他們,我們當然要報仇雪恨、血債血還!

急性子的劉強眼珠子都紅了,牙齒咬得“格格”作響,他的手忍不住就伸向懷裏;趙威龍趕緊將他緊緊按住,上前低語:“別急,你急什麼?過會神不知,鬼不覺的找機會再要他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