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辰沒給父母說自己請了一星期假的事,所以第二天照常出門“上班”,走到樓下給鄭海融打電話。鄭海融還窩在床上沒起來,接到她的電話,一興奮準備來個鯉魚打挺,結果因為這段時間疲勞過度,又很久沒運動,再加上睡了一晚上......反正就是這個鯉魚沒挺起來,還把腰給閃了。
在發了分手信息後再去鄭海融家,夏星辰覺得別扭死了,可有些話又必須要說清楚。夏星辰知道,如果她不去,鄭海融絕對還有後手對付她。到了鄭海融家門口,夏星辰按響門鈴。她有他家鑰匙,還沒來得及還,可就不想自己開門,總覺著把鑰匙往鎖孔裏一插,自己就輸了,一輩子隻能被鄭海融牽著鼻子走。
鄭海融正趴在床上反手揉腰,聽到門鈴響,立刻扶著椅凳牆壁等一切可以讓他攀扶的東西掙紮著去開門。
“你幹什麼?”夏星辰見他呲牙咧嘴的樣子,第一反應是他在耍什麼計謀。
“快進來,我腰擰了。”鄭海融沒工夫和她扯別的,見著是她,便安心地雙手反叉在背後搓揉,一邊揉還一邊呲呲往裏吸氣。
夏星辰幸災樂禍覺得好笑,不過還是很有人性地把他扶回臥室,說道:“你快去床上躺著吧,家裏有藥油什麼的嗎?”
“沒有,我又不生病。”
“烏鴉嘴好的不靈壞的靈,快呸三聲。”
鄭海融依言呸了三聲,才後知後覺回過味來,她這是在罵自己是烏鴉嘴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先拿熱帕子敷一下,我去買些活血化瘀的藥。”夏星辰說著已經絞了條滾燙的熱帕子來。帕子太燙,她兩手拋接,才成功把帕子運到床邊。鄭海融非常自覺地挽起工字背心。
先是一聲響亮的拍打聲,再是透側心扉的炙熱,跟著就是一雙手隔著帕子在腰上按揉,舒服得鄭海融連連悶哼,腳趾頭都蜷縮起來了。夏星辰又是腦袋一熱,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瞧你舒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家打飛機呐。”
說完,空氣就靜止了,夏星辰雙手放在帕子上也不動了,鄭海融也不哼了。片刻後,鄭海融才噗哈哈笑了出來,一笑,又牽扯著腰上肌肉,真真是痛並快樂著。不過好在這時候夏星辰已經羞得沒空管他,反應過來,隻交代了聲去買藥,就提著包包跑了。
等她離開,鄭海融也早笑過勁,把背上的帕子扯過來放在臉側:她心裏有他。
夏星辰買了雲南白藥氣霧劑和雲南白藥膏。小區門口就有藥房,夏星辰回來得很快,這一次是自己開門。
不得不說,鄭海融的此次腰傷緩和了兩人間的氣氛,至少夏星辰此時沒和他置氣。
“忍著點哈。”夏星辰把氣霧劑噴在他腰上,然後用掌心縱向搓揉,很快鄭海融的皮膚就發紅發燙。
“沒想到你還有這功夫。”
“小兒推拿。小雨小時候每次洗完澡,我都要給她搓搓背,揉揉腿。不過沒用這力道。”
鄭海融嘴巴一抿,突然不想說話了。
搓揉後又歇了差不多五分鍾,夏星辰撕了兩張藥膏往他腰上一貼,整個活血散淤的工作才算做完。鄭海融已經鬆快了不少,至少坐起來不成問題。
沒了手上的工作,夏星辰無措很多,一會兒拿藥膏的說明書來研究,一會兒把氣霧劑噴到自己手背上聞氣味。
“吃早飯了嗎?”鄭海融問道。
“吃過了,我媽煮的麵條。”
“嗯,那我也吃麵。”鄭海融拿起手機準備叫外麵。
“我給你煮吧。”夏星辰記得自己買了掛麵、幹香菇、雞蛋、肉放在冰箱裏,就兩三天時間,應該不會壞也不會被吃光。
不覺間,夏星辰又往後退了一步。
“好。”
開水發香菇切絲,微波爐把肉解凍切絲,再把雞蛋打散。油燒熱,下雞蛋炒,再依次加入肉絲、香菇絲,放入調味料,加水,燒開後,往湯裏下麵條。
鄭海融依靠在廚房門邊,看她有條不紊地忙碌著,心裏無比充實、溫暖。
“沒有蔥和綠葉菜,湊合吃吧。”夏星辰把麵端上桌,準備去廚房收拾時,被鄭海融拉住。
“坐。”鄭海融把她按到餐椅上坐好,從書房裏拿出三張照片給她看,然後才端起碗開始吃麵。
三張照片,一張是她在超市買菜;一張是她和他看房;一張是她去祭拜鍾歡,她蹲在墓碑前,虔誠地擦拭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