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我想結束和你現在的關係。本想早些和你說,但一直也摸不準自己的感情,怕事情越弄越糟。昨晚,帶你回家確實屬於一時衝動,但我心裏壓著的事反而消除了,我慶幸自己的衝動。所以,劉朵,我要和你解除現在的關係。我——我要你做我女朋友,做我老婆!”李源朝說。
一番表白沒有讓劉朵感動,而是慌慌張張嗬斥:“神經病啊!”
近來兩人的相處越來越像普通情侶,有時候並不做什麼,隻是親親摸摸膩在一起。這種不能掌控的改變讓劉朵沉淪,也讓她慌張。
“鄭海融和夏星辰還在外麵,你快點換衣服吧。”李源朝不想逼她太緊,便不再繼續這話題。
鄭海融一見他倆出來,便嬉笑道:“這麼快?老李,你果真不行啊!”
不等李源朝說他兩句,旁邊夏星辰已經抓起抱枕去捂這家夥的嘴。就他們兩兄弟還好,這會她和劉朵都還在呐,說什麼黃段子。
時間尚早,四個人無事可幹,便打起麻將。
李源朝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兩百天是和不同的人打麻將鬥地主應酬,功力自然了得;鄭海融沒他那麼厲害,可也時常出入於各會所的麻將室;劉朵自不必說,天生玩家,懂全國各地不同規矩,海上期間把這國粹發揚海外。四人論起來,就夏星辰是一枚菜鳥,上桌前,,還在心裏默背糊牌基本要素,三張同花色連在一起,再加一對對子。
也許是新人手硬,前兩輪幾乎都是夏星辰糊牌,這讓她充滿信心,準備大幹一場。劉朵卻不如她願,笑說,你清清抽屜裏的錢。夏星辰打開抽屜,把錢一數,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明明她糊牌最多,可為什麼還輸錢了?
“你糊一把十元封頂,我們糊一把那是八十加,你說呢?”劉朵笑不可竭。
“沒事、沒事,輸了算我的。”鄭海融趕快安慰她。
有了這層認識,接下來兩輪夏星辰就開始悶聲做大牌。可技術真不怎麼樣,又不懂看堂子裏的牌,這下別說大牌,連最開始的小糊都沒有再糊過。
夏星辰咬牙切齒,對劉朵說:“你們要請我吃蝦、吃鮑魚!”
江城是內陸城市,海鮮還是比較貴的。
抱怨過後,陸陸續續又讓她糊了兩把小的。劉朵偷偷瞪鄭海融,李源朝笑著把頭搖。鄭海融真是二十四孝男朋友,自己的清一色加番不糊,拚了死命給夏星辰放牌。
即便如此,夏星辰依然是輸多贏少,眼看麵無表情,身形身段越來越端莊,鄭海融急忙叫停:“晚飯早點吃,我們還要去接小雨。”
鄭海融是了解夏星辰的,這是典型的把一分錢當兩分錢花的已婚婦女形象,讓別人給她錢可以,讓她給別人錢,麵上裝大方,回頭得心痛三兩天,連帶家裏人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李源朝無比鄙視,好歹是鄭家三爺及三爺準媳婦兒,能不能表現得這麼妻奴和急錢,不過心裏有有些羨慕鄭海融的。
私下裏,鄭海融和李源朝討論過這個問題。
鄭海融說,年紀越大越不好找。李源朝同意。年紀越大,理性越多,衝動越少,而那9塊錢其實還是需要一定衝動的。前年底,李源朝喝酒喝到胃出血,在醫院裏躺了小半月,突然意識到自己年紀大了,身體不如前,是不是該找個人安生過日子。可看看自己那小女朋友,說是來醫院照顧自己,不是斜靠在病床擺拍發微博說自己多賢惠,就是撒嬌磨他買名牌包,除了鬧得他頭疼,照顧個屁啊。他急忙拿錢買安靜,把小女朋友打發走。關鍵時刻,小女朋友還真比不上護工大姐。可找個護工大姐那樣的,李源朝又覺得配不上他的花容月貌,拿不出手。所以幹脆絕了結婚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