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如萱平躺在桌上緩了片刻，手掌一直緊緊抓著熬玉宸的大掌。
她忽而猛然坐起，看著地上破碎的酒瓶連忙喊道：“酒！全部收回來！千萬別讓任何人喝！”
熬玉宸銳眼微眯，安撫楚如萱之餘凝重看向廖明喆，“你去將蘇掌櫃叫來！”
樓上鬧了這麼大的動靜，蘇掌櫃早就在門外等候著，這一聽叫起自己的大名，連忙敲門進入其中。
“爺！”他高喊一聲，才注意到室內的狼狽，望著地上那一趟血跡，他下的當即跪在地上。
“爺！都是小人的錯！是小人的錯！”他抬手便扇向自己的麵頰。
熬玉宸一臉肅殺，怒視著蘇掌櫃，“不是你幹的，你這般對自己作何？去將酒水全部撤下來！這幾日喝過的人全部登記在冊拿給我！”
他是何等人？一開始以為有人暗害楚如萱，但她很快蘇醒過來，便讓蘇掌櫃撤下酒水，那麼便是說這酒水可能與衛老喝得是同一批。
過錯不在蘇掌櫃，熬玉宸恩怨分明。
楚如萱卻拽了拽熬玉宸的衣襟，在他的攙扶下坐起身，“蘇掌櫃，這事不怨你，你……”
蘇掌櫃瞧見楚如萱嘴角的血跡眼眸瞬間放大，楚如萱可是熬玉宸的心頭肉，這吐了血爺不得心疼死！
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你怎麼還不去？”楚如萱說完便栽倒在熬玉宸的懷中，她實在是沒有力氣。
蘇掌櫃連忙如同倒豆子說起，“這酒水乃是今日剛到，還沒標價販賣，夫人您是第一個喝的！”
楚如萱聞聲這才放心，她動了動指尖，虛弱道：“白霜城內其餘的酒樓可是有出售？若是有，撤回！”
最後一聲楚如萱說得極重，看著這般還為天下蒼生考慮的楚如萱，熬玉宸心中一通，他旋身抱緊了楚如萱，對著身後蘇掌櫃怒吼：“還不快去！”
“是！是！”蘇掌櫃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此時廖明喆也鎮定下來，畢竟受傷的不是自己心愛的人。
他上前拉扯著熬玉宸的衣衫，“我給如萱檢查看看。”
熬玉宸這才放開楚如萱，她平躺在桌上，幹澀的咽下一口唾液，對著兩人道：“我很好，沒事，給我拿點水就行，有點餓，想吃東西。”
廖明喆嘴角微抽，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吃？
“這怎麼能沒事！你沒看見你都吐血了？！”熬玉宸低吼出聲，語氣中帶著濃厚的關心。
楚如萱心頭微顫，衝著熬玉宸俏皮的眨了眨眼眸，“正是因為我吐血了，才沒事啊！”
熬玉宸眉心緊皺，而此時檢查完楚如萱的廖明喆亦是頷首，“她沒事。”這……讓他覺得很驚奇。
熬玉宸還是不放心，雖然不會看診，但脈搏還是能摸出來，他探出楚如萱脈搏平緩，這才鬆出一口氣。
——
換了廂房，又上了一桌子菜，楚如萱和廖明喆痛快地吃著，而熬玉宸卻是沒有一丁點的胃口。
他目光緊緊注視著楚如萱，腦海中不斷盤旋著她說血吐出來就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