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明喆麵色轉為暗色,垂著眼眸點了點頭,輕聲道:“他身上的症狀與其餘的病者都不相同,我懷疑產生了變化。”
旁側的屬下已經泣不成聲,產生變化便證明更加棘手,就連廖明喆都沒有辦法的病症,更不要說楚如萱。
“這些時日主子呼吸越來越淺薄,脈搏亦是可有可無,若是他死了,你也別想活命!”男人起先聲音極小,到最後簡直衝著楚如萱耳邊咆哮出。
熬玉宸上前跨了一步,橫在男人與楚如萱的麵前,冷眼瞪去,“理智點,蒼元基乃是仁安的太子,我們定不能看著他死去。”
那屬下動了動唇,終是將想說的話語咽下,閃著一雙猩紅的眼眸看向地麵。
楚如萱眼眸微虛看向廖明喆,對著他勾了勾手指,廖明喆起身向外走去,楚如萱側目給了熬玉宸一抹安心的眼神,兩人便走了出去。
來到不遠處的林間,皎潔的月光在兩人周身鍍上一層銀光,楚如萱深瞳中覆蓋銳利,“蒼元基情況當真危急?”
廖明喆撩動著衣擺,雙手背後,歎息道:“的確如此,能用的辦法都用上,腹部也被我用了老辦法,什麼都沒有,此次瘟疫不能再拖下去,毒素已經產生變化,若是當真人傳人,怕是會生成真正的瘟疫。”
楚如萱聞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抿唇沉思許久,道:“將蒼元基這幾日的情況於我道來。”
“起初發燒,渾身長水泡,潰爛後水泡傳染到周遭,引發皮膚潰爛,緊接著呼吸衰弱,心跳無力,不能行,今日便是昏迷不醒的第二天。”
楚如萱垂眸沉思,剛抬起頭便瞧見廖明喆勾唇邪笑,“聽起來很像天花是不是?”
她點了點頭,的確如此,但廖明喆卻給出了否定的答案,“並非天花,這病症從未見過,並且天花傳染,蒼元基身上的濃瘡與天花形狀也不同。”
楚如萱咬住下唇,光是這般聽著的確不能確定,還是要她看看才能知曉,“當真是那天?”
廖明喆歎息一聲,道:“若推算起來,的確是,你也無需自責。”他抬手拍了拍楚如萱的肩膀。
楚如萱抬手將之放下,笑道:“我沒什麼自責,一切都是命數,既然為我受傷,我定然全力以赴,就算沒有好結果,賠償了這條命便是。”
蒼英耀雖然表麵不喜蒼元基,但從將他設為太子便知,蒼元基在他的心裏位置頗重,若是蒼英耀得知蒼元基為了她受傷喪命,定然不會饒恕了她。
避免丟失自己的小命,償還蒼元基的恩情,楚如萱定然會拚盡全力,加之亦是可以在治療中將百姓治好。
楚如萱思索完畢,緊皺的黛眉依舊沒有鬆開,將這幾日在簫王府中發現的事情說了出來。
廖明喆聞聲詫異,先是有楚如萱被當成毒盅練就百毒不侵的身體,現下又有孫氏被當成毒綱,以血養毒!
他一拳敲擊在樹上,麵容展現震怒,“都是一幫天殺的東西!為了一己私欲竟然草菅人命!”
楚如萱被廖明喆帶動的亦是氣憤難當,原本隻有一些染病的村民,現下卻加上一個蒼元基,楚如萱越想越難忍,拉著廖明喆向著營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