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天燁說罷,快速轉過身,身體縱躍了起來,片刻已消逝在了那片黑暗中。
周瞳目送著她離開,好久都未有會過神來。
“童夫人,你泉下可以欣慰了,大小姐她變得很堅強……”周瞳眼底透著絲潤潤的光亮,猶如那黑夜裏的璀璨星辰。
“周公子,我們也應該回去向王爺複命了!”一名侍衛提醒道。
周瞳微沉默了下,收起那份異動的目光,很快帶著人馬回到了那府衙。並在那裏加班加點地開始了轟炸式地審訊。
……
夜又深了幾許,夜風輕然襲開,很輕易便吹散了那份布上月的黑霧,讓那光明頓現在人的視野裏。
紫薇夜香,吸肺透骨,一縷沉魂,便一發不可收拾。
早已換下夜行裝的季邪月站在一處紫薇枝旁,看著那份花色,微微有些沉思,不禁緊了緊手心,感覺到那微揣的東西都被自己的手給捂得發熱了。
原來那戴黑鷹麵具的采花盜正是季邪月假扮偽裝的。
季邪月將手中東西攤開在視線裏,看著這份巴掌大小的香囊,做得很精致。
香包上還用紅絲錦線繡著一隻很特別的長長的動物,看起來像是蠍子,長長蠍尾上落著“王?童天燁”四個字,看著這件非常特別的東西,讓季邪月那狹長的鳳眸子一亮。
“童天燁,蠍子王?”季邪月優美的唇微動,眼神微有些驚異,久久地看著手間之物,一抹淺笑掛在了嘴角邊,漸漸越來越深,神思也微微地有些入迷,耐人尋味地吐出了兩字,“有趣……”
忽而,一道極輕的聲音從身後不遠處蕩漾了過來,“王爺,你回來了?”
季邪月很快便將那蠍子香囊塞進了懷裏,回睨過視線,看向來者,輕嗯了一聲,麵色清淺無痕,淡漠冷肅。
“王爺,據屬下去各家雕器行查到的結果,去做那兩支贗品骷髏蠶絲簪的人是一名叫張旺的人,不過,他卻是一家叫‘清揚鋪’醫館的管家。”唐薇兒一邊回答,一邊觀察著他。
剛才已然看清楚了他的動作,若不是他太專注了,一般情況下,根本容不到她去提醒他,他就已經在老遠就發現她已近身。
“醫館主事是誰?”季邪月眯縫住了眼眸。
“醫館主事是名叫胡清揚的大夫,四十多歲,在龍羽城開了醫館後,行醫也已經有兩年了。兩年裏,那張旺就一直在這家醫館裏當管家。”唐薇兒拒實答道。
“行醫兩年……”季邪月若有所思地撚了撚自己的下顎,淡然地清笑了下,“說下去……”
“屬下特地去了戶部一趟,了解到此人之前就一直就留在天龍皇城裏做禦醫的,之後不知何故辭去了禦醫職務,在這京城裏開起了醫館,由於鮮少對人提起自己的經曆,那周邊的生意人都沒有人知道他以前是名禦醫。”唐薇兒言道,清朗秀麗的臉龐上帶著絲認真和謹慎。
“皇家禦醫……有點意思。”季邪月習慣性地轉動著小指頭上的碧綠扳指,似乎在想著什麼問題。
“王爺,現在罪證確鑿,要不要屬下去把那張旺給抓來?”唐薇兒看向對方,目光十分堅定。
“不,這樣會打草驚蛇!而且誰也不能確定那胡清揚到底和此事有無關聯?”季邪月看著對方,雙手環抱著胸脯,甚是俊美清皎的臉龐上淌著股華色,清晰的五官在月色下越發映出那份絕色。
唐薇兒看著微微低下了視線,心底莫名地跳躍著起伏著,有著慢慢加快地趨勢。
季邪月在園內跺了幾步。
“周瞳那邊有消息了嗎?”季邪月忽而停住腳步問道。
“現在他隻怕正在府衙裏,將那骷髏人交由刑部謝大人在審訊。”唐薇兒言道。
“哦,是謝東方吧?他什麼時候去的府衙?”季邪月眼梢微微挑了下。
“他是皇上委派給王爺的,自然是不敢怠慢。”唐薇兒答道。
“嗯,本王手下,就是要用最好的班子。”季邪月淡淡地眯了下眼,嘴角輕動,“看來沒多久,本王也可以向皇上交差了。”
但是,就這樣等了一陣,也沒見謝東方等人過來複命,讓季邪月的眼也越來越沉。
“不等了,薇兒,隨本王親自去趟都府衙門。”季邪月雙手揖在背後說道。
“是,王爺。”唐薇兒應聲。
很快,兩人正準備走出這紫薇園時,卻在門口又撞上了匆匆趕過來的兩人,正是那仵作周瞳和刑部侍郎謝東方。
“下官參見季王爺!”
“屬下參見季王爺!”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