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薇，是我不小心打翻了你的酒杯，我陪你去衛生間處理一下吧！”張夢凡的語氣滿含抱歉。
我搖了搖頭，“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張夢凡主動走過來牽起我的手臂，泫然欲泣道：“雨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是不是不肯原諒我？你總要讓我做點什麼，我心裏才能好受一些！”
這話說的是相當楚楚可憐，就好像我不讓她陪我，就是在欺負她一樣。
我還沒說什麼，江盛就拉過我的手，麵露不虞，“我陪她去。”
“你一個大男人要去女廁所？”張夢凡不敢置信，“這件事就交給我吧，難道我還會對雨薇做什麼嗎？你和雨薇為什麼就不肯相信我？”
說著，張夢凡那雙眼睛仿佛要淌出水來。
我不知道張夢凡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是我料定她不敢對我做什麼。
倒不是我對她有什麼信心，隻是因為江盛在這裏，她不會展現出不好的一麵。她最怕的就是惹江盛厭煩，這一點我心知肚明。
江盛猶豫片刻，就同意了張夢凡幫我整理。我不置可否，江盛既然已經決定，我就沒有表態的必要了。
我和張夢凡一前一後走出包廂。
一出來，我就看到張夢凡的表情變了，她臉上楚楚可憐的姿態頓時化成了近乎實質的嫉恨，那雙沾了淚水的眼睛直勾勾地怒視我。
“張夢凡，有什麼話就直說吧，”我嘲諷地笑了笑，“什麼因為愧疚要幫我處理汙漬的話，我是不會相信的。”
張夢凡默不作聲，直到進了女廁鎖上廁所的門，確認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她才徹底收起了臉上的笑意。
露出了她本來麵目。
“顧雨薇，你是很聰明，居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目的。”張夢凡的聲音也比和江盛說話的時候低了八度，語氣帶著一股難以忽視的陰沉。
我自嘲一笑，“我要是聰明，就不會中了你的圈套！不論如何，貸款的錢是到你手裏了吧？你是不是應該把貸款還了？”
張夢凡沒想到我還在糾結貸款那點錢，不明所以地看著我，“你跟了江盛，他不給你錢？那筆貸款也就十萬塊，你讓他給你出了不就完了？”
要真那麼簡單就好了，問題是江盛拿捏著這筆欠款，要我做他的三個月情人。
這些話我必然不會告訴張夢凡。
“不是我貸的款，我為什麼要出錢，當這個冤大頭？我勸你把這筆錢還上，否則等我掌握了證據，隨時可以去法院控告你！”我恐嚇她，但我知道張夢凡多半不會乖乖聽話。
果然，她嗤笑一聲，“你可以告我，然後你的裸、照和視頻就會被宣揚出去，當做呈堂證供被法官們傳閱。”
她十分篤定地露出一抹笑容，“你不會告我的，你知道我手裏也有一份你的裸、照和視頻，在你把我告上法庭之前，我就會把它們都發出去。”
是啊，裸、照和視頻就是從張夢凡這裏流到催債人手裏的，她怎麼可能不自己留一份，拿來充當拿捏我的籌碼？
但是我不能表現出分毫的害怕，雖然我最恐懼的就是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流傳出去。
我眯了眯眼，在張夢凡詫異的目光裏抬手給了她一巴掌！
她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我，“你居然敢打我？你瘋了！我要去告訴江盛，讓他把你那些裸、照都發出去！”
“是啊，我是打了你，你也可以把那些東西都發出去，咱們魚死網破。”我一點也不想和她魚死網破兩敗俱傷，但是倘若我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懼怕，就會被她拿捏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