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月半,正是月兒最圓之時,也是樞璣城最薄弱之時。雖然樞璣城的四個入口有四牛把守,琉璃頂也有三伯共同守望,但城內的三個守衛大將金潭、銀潭、銅潭此時的功力最弱,氣力最虛,他們需要分別變成西湖中的三個葫蘆形石瓶,浮出水麵,吸收月華補充能量。
在月出之前,陸紫苜問銀潭:“難道城裏沒有其他守衛了嗎?如果城裏的人造反怎麼辦?”
“如果真有危險,定然會有人出手。”銀潭說:“還有,你把瀛伯的頭發放好,要像性命一樣保管。”
“不就一根頭發嘛。”陸紫苜趕緊掏出來看看,還好,手絹還在。“我得把它縫到衣服上,這樣就不怕丟了。”
“笨蛋。”銀潭從身上摘下一個小葫蘆瓷瓶,將蓋子打開,將頭發放入其中,然後掛到陸紫苜脖子上。“蓮蓬頭,這個瓶子就給你了,你千萬要保管好。”
“嗯。”陸紫苜把葫蘆瓶塞入胸口,“人在瓶在,你放心吧。”
銀潭在陸紫苜臉上擰了一把,“等我回來。”
金潭的靈鼻閣、銀潭的耳聰閣和銅潭的慧眼閣呈等腰三角形布陣,三個分別站在各自閣前的空地上,待月亮一出現,便立即遁空而起,衝出琉璃罩,浮出水麵。這時三人已是三塊瓶狀的石頭,敵人可以從水下和空中進行進攻,三潭隻能遭受攻擊卻毫無還架之力。
陸紫苜抬頭望天,三塊石頭已經各歸其位,天上的月亮也已升起,又圓又大,外罩有一圈微微的光環。“日暈三更雨,月暈午明風。”陸紫苜輕聲念道,看來明天會刮風。
金潭和銅潭的侍女心蓮和靜蓮也都呆呆地坐在各在閣前,抬頭望著湖麵。
陸紫苜蹦蹦跳跳地跑過去,“我們一起玩吧。”
心蓮愁眉不展的說:“蓮蓬,我們的主子又去采月華了,每當這個時候,是他們最危險的時候,我們都擔心死了,你還有心情玩。”
靜蓮指著二點鍾方向的天空說:“是啊,你看那朵烏雲,正有一種力量在緩慢地吸引周邊的烏雲,恐怕不久將有曠世之災。”
“這裏也會有災難?我看樞璣城是個太平盛世,連個小偷強盜都沒有,會有災難降臨嗎?快給我說說。”一聽說樞璣城或將迎來災難,陸紫苜的八卦本性立馬展露無餘。難道那是未來要形成雲眼的雛形嗎?要是自己有幸見證這場曠世之災,那也沒算白來這湖底一遭了。
“那是五百年前的事了。”心蓮接嘴道。
“五百年前?是什麼樣的災難?旱災?地震?”
“蓮蓬,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心蓮看著陸紫苜,“我是誰?她是誰?”
“別問我了,我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陸紫苜不知道她們叫什麼,但她猜到她倆分別是金潭和銅潭的侍女。
“我是心蓮,她是靜蓮。”心蓮介紹道。
“心蓮,靜蓮。”陸紫苜趕緊重複一遍。
三個人呆呆地坐在三閣中間的一個銅錢形的圓凳上,看著月亮漸漸抬高。心蓮和靜蓮不說走,陸紫苜也不好意思說走,隻得跟她倆一樣,保持一個抬頭的姿勢,一會兒看看月亮的位置,一會兒看看三潭的陰影,一會兒又觀察一下那朵烏雲。
待到月亮爬到頭頂,陸紫苜已哈欠連天。靜蓮說:“蓮蓬,你可別睡著了,我們三個人約好的,每到十五,一定坐等到天亮,等待主子平安回來。”
“有這個約定嗎?”陸紫苜拚命在心裏罵蓮蓬,為什麼有這種無聊的約定啊,你們不睡覺可是本太妹要睡覺的啊,本太妹是瞌睡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