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在鬆木場叱吒風雲,現在身陷泥潭,離開無望,陸紫苜消沉了一段時間,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害得銀潭憂心忡忡,以為她得了什麼病。陸紫苜也不好解釋,隻得強打起精神,雖然這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可生活還得繼續。好在她發揮了以前的特長,很會攏絡人心,使得心蓮和靜蓮都甘願乖乖聽命於自己。銀潭更不用說,就連金潭和銅潭也開始對陸紫苜刮目相看。
在玩石頭剪刀布的遊戲時,陸紫苜總會把他們的樞璣幣贏光,然後又分文不少全還給他們。還會教他們一些化妝的方法,用荷花的紅色花瓣製成胭脂,教心蓮和靜蓮抹在臉頰上麵。還用菘藍製成青黛,教她們畫眉。至於內衣,心蓮和靜蓮都是用一塊長條布來裹胸,陸紫苜教她們做胸罩,把布剪成三角形,用線細細納起來,再用剪好的布條把它們連起來,四邊再圍上一圈滾條,做工跟買來的相差無幾,而且可以把想要的花色做成各色胸罩,可以跟比基尼媲美。陸紫苜又教她們做三角短褲,再也不用穿那種大大的老頭老太才穿的平腳短褲了。陸紫苜教她們穿上胸罩和三角短褲,披上各式布條,在屋子裏學走貓步。一開始心蓮和靜蓮極不好意思,看陸紫苜的步姿那麼動人,便也加入進來。
對於看雲識天氣,星像和月像,陸紫苜也能說出一二,這還得慶幸以前在學校好好聽了科學課,否則沒有這些東西怎麼收服金潭和銅潭呢。
銀潭對陸紫苜更是敬仰得五體投地,兩人的主仆身份有名無實。銀潭偷偷跟陸紫苜說:“人前你還得稱我潭主,人後就免了。”
這天天氣很好,陸紫苜坐在銅錢凳上觀天氣。天上飄著卷層雲,在太陽邊上產生了一種彩虹一樣的光暈。
銀潭匆匆叫了金潭和銅潭一起出去,心蓮和靜蓮也跟在後麵。銀潭對陸紫苜說:“聽到君影草的鈴鐺聲了,你不一起去看看。”
陸紫苜好奇地緊緊跟在他們屁股後麵,林逋先生要君影草,不知道這君影草長什麼樣,竟然隻有銀潭才能聽到找到。
“好在找到君影草了,但願林逋先生能研製出一種可以緩解西施病痛的藥來。”銀潭四處看了看,壓低嗓門說:“聽說前幾天金牛去找過三伯了,希望三伯出手救西施,說西施的病情更加變本加厲了,七八天一痛,生不如死。”
“發展得這快麼?那三伯答應沒有?”看來自己釀的荷香蓮露酒根本沒起到作用,陸紫苜心生內疚。
“答應是答應了,可跟不答應完全沒兩樣,隻不過是拖延時間而已。”銀潭偷偷跟陸紫苜說:“這是不治之症,當初元華公見西施野心太大,特地在她心上插了根銷魂釘,還加了密咒,以此來牽製西施,所以西施隻要活著,根本就解不開,隻能活受罪,除非……”
“除非什麼?”陸紫苜不由得嚇出一聲冷汗,對自己的老婆竟然做出這種事來,怎麼下得去手。
“除非她死了。” 銅潭一直在側耳聽他們談話,見陸比紫苜追問,趕緊搶答,然後又狠狠地瞪了銀潭一眼以示警告。
“元華公這樣待西施,那西施一定傷心極了。”陸紫苜黯然道。
“那是,西施轉身就另外嫁人了。”銀潭道。
“眼睜睜看著母親受罪,那金牛一定傷心極了。”
“傷心也沒有辦法,命裏注定。”
陸紫苜不禁唏噓不已,生命在‘注定’麵前,一切都是螻蟻。
大家穿過一條小徑,沿著更小的一條路往樹林深處走。路越往深越難走,最後連路都消失了。林子裏大樹參天,荊棘滿地,刺梨像一個個鼓足了氣的河豚掛在上麵。心蓮和靜蓮時不時衣服被勾住,手被劃破,隻有三潭像穿了鐵布衫,而陸紫苜走在最後,刺梨卻自動收起渾身的刺,變成了一個個黃色的迷你梨。這種奇特的現象使得陸紫苜張大嘴巴卻不敢驚叫,要是被更多的人知道,怕自己不勝煩惱。
“你們看,那裏有座房子。”大家都在全心對付荊棘,走在後麵悠閑自得的陸紫苜突然叫道。
大家抬頭朝陸紫苜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座低矮漆黑的房子隱沒在陰森的樹陰下,荊棘中,如果不仔細看,根本不能發現。
“有聲音。”銀潭的耳朵細微地聽到了一陣慘叫。
銀潭帶著大家向那個小黑屋走去,可這段路比剛才的路還要難走,就連三潭都被荊棘劃破皮出了血,別人就更不用說了。陸紫苜雖然也覺得路比剛才難走了,但好在是最後一個,路都被前麵開得不多了,所以並沒有受苦。
費了更大的勁來到小黑屋前,隻見上麵寫著“鬼塚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