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小瀛州,瀛伯就對允兒說:“你看牢她,不準她離開小瀛州半步。”
允兒點頭稱是,把陸紫苜送回臥室,就在屋外院子裏紮下根來。
藍寶被奪全是由自己而起,現在卻害三伯成為眾失之的,我一定得把它找回來。陸紫苜尋思著金牛還欠著自己一個人情,但願這個人情此時此地還能管用。
陸紫苜果真失去了自由,走到哪允兒就跟到哪,好在亭伯時常會過來跟瀛伯探討城事,順便來找找陸紫苜砌磋一下武藝,陸紫苜便逮住了機會。
“你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你要我做什麼?”亭伯看望瀛伯為假,探望陸紫苜為真,現在她有事相求,便覺得自己有了用武之地,甚是高興。
在亭伯關切的眼神,寵溺的語言裏,陸紫苜再笨也讀出了一些什麼,但她裝作讀不懂。她喜歡瀛伯,可是瀛伯不食人間煙火,隻可遠觀不可褻瀆,而亭伯不像個神仙,反倒像個鄰家大哥,更容易親近,因而對亭伯提出各種要求,有時候甚至變本加厲,有持無恐,希望以此令亭伯轉而討厭自己。
“可不可以讓我溜出去一趟?我要去找金牛,我給了他荷香蓮露酒,他說過我他日若有事相求,他必全力相助,我現在要他實現這個諾言。”
“你真是太天真了,那隻是金牛想要你的酒隨口編的一個說詞。”亭伯愛憐地摸摸陸紫苜的頭,小丫頭還真好騙,隨口一說就當真了。
“我不管,反正他當時答應過我的,我現在一定要他兌現這個諾言。”
亭伯對陸紫苜有求必應,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便想了一下道:“你聽著,我變成你,呆在臥室。你變成我,但你下去後得變回來,回來之前再變成我,懂了嗎?”
陸紫芷使勁地點頭,“這個辦法可以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
亭伯搖身一變,變成了跟陸紫苜一模一樣的女孩。陸紫苜新奇的看著另一個花容月貌的自己說:“這姑娘真俊哪。”
亭伯“撲哧”笑了,“長得不算很醜。”他從腰上取下一塊玉佩拴到陸紫苜腰上,“不準掉了。心中想著我,就變成我,想著你,就變回你。”
陸紫苜心中想著亭伯,果真搖身一變成了亭伯,她望著鏡中的自己,分明成了一個相貌堂堂,秀目閃閃的美男子。
“這小夥長得真帥!”亭伯也自誇道。
“比剛才那個姑娘差一點。”陸紫苜輕笑著走出臥室。
庭院裏允兒正在站崗,看到他出來,作揖道:“亭伯慢走。”
“嗯。”陸紫苜不敢多語,從身上摘下一片白雲,乘雲而去。
天上星光閃閃,地上燈火點點,如若沒有爭戰,那真是一派安靜祥和之氣。陸紫苜趁著暗夜信步來到湧金門,在城牆下站住。
金牛聽到動靜,早已佇於城牆之上,看到陸紫苜到來,便從城牆上喊下話來:“蓮蓬姑娘請就此止步,自古正邪不兩立,姑娘有事就在城牆下說吧。”
“金牛,你真的要搶七寶嗎?你一定知道七寶歸位的後果,為什麼還要做?”
“姑娘不必多言,笨牛心意已決,寧可粉身碎骨、灰飛煙滅也要救母一命。”
“不知你還記得你曾經的諾言?如果白蛇死於你手,我心悅誠服,可是因為我的失手,白蛇死於我的劍下,導致藍寶被奪,我就不能原諒我自己。所以我今天向你來討要藍寶。” 陸紫苜雖然理直氣壯地說出這番話,但她心裏其實也沒有底,滿懷擔憂地望著城牆上的金牛,擔心金牛如亭伯所料失口否認。
“我是對你承諾過,如果姑娘他日有求,我必全力相助。”城牆上的金牛鐵骨錚錚,一字一句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