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紫苜在柱子綁了一晚,醒來時,卻發現陽光普照,將這城隍閣照得金碧輝煌。身邊站著一個人,正是滿身是傷的金牛。
西施還在長長的寶椅上躺著,臉上蒙著一層黑絲,用來抵擋刺眼的陽光。
“蓮蓬姑娘。”金牛向蓮蓬作了一個揖,“家母如此對待救命恩人,實在過份,金牛在此代替母親向你賠不是。”
“沒事沒事,昨晚差點被挖了眼睛,今天還能看到你算不錯了。”陸紫苜苦笑了一下。
“挖眼睛?”
“母親昨晚的確差點挖了這侍女的眼睛。”西施已被兩人的說話聲吵醒,自從被紮銷魂釘以來,她就再也沒也熟睡過。她坐起身,坐在寶椅上,看著金牛。
“母親,蓮蓬姑娘是母親的救命恩人,你喝的酒是她釀的,你吃的藥,是她送過來的。”
“哦,那你昨晚為什麼不說?害得母親差點釀成大錯。”
“這區區小事,不值得說,況且閣主你也沒有真挖了我的眼睛。”
“來人,給蓮蓬姑娘鬆綁。”
陸紫苜甩了身上的繩索,活動了一下筋骨,這綁了一夜,還真的渾身酸痛,這要是在鬼塚宮吊上個五百年,再用龍骨穿著,那種痛苦可想而知。
“閣主,南高峰峰主得隴求見。”
“讓他進來。”
隻見得隴被輕羽啄得滿臉皮開肉綻,十分狼狽地走了進來。
“金牛,我們的約定還有用麼?奪紫寶那日,為什麼我不能帶我的手下進城?”得隴一進城隍閣,便瞧見了金牛,便拉著金牛示問。
“峰主,那守城的四牛乃是我們的分身,自是認不得你們。”
“原來如此,害我那日損失了三百兵士。”
“峰主從未踏進過我這城隍閣半步,今日前來所為何事?”西施見得隴狼狽的樣,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閣主,聽說昨晚那賤婢被你捉來,我今日特來向閣主請求,我與她有不共戴天之仇,可否將這賤婢轉讓與我。”得隴看著正在活動筋骨的陸紫苜,徑直朝她走去。
“幹什麼?”金牛攔住得隴。
“這是城隍閣,不是你南高峰,休得胡來。”西施嗬斥道。
“閣主,這賤婢先將我修煉了幾千年的貔貅盜走,我的心上人溢彩也是為了救她而死,昨晚又被她騎鶴差點挖了雙眼,得隴對她恨之入骨。”
“得隴,你冤枉人。拿走貔貅是因為你割了亭伯的綠鬆舌頭,把它藏在貔貅肚裏。溢彩是為了替我擋住你的毒蛇,她的死全是因為你這個卑鄙無恥無徒。昨晚你又射了林逋先生的仙鶴,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我現在隻恨昨晚沒有挖了你的雙眼。”
“閣主,這賤婢詭計多端,你交與我,我自有辦法收拾她。”
“得隴峰主,恕我不能將這小侍女交與你,我這容貌昨日也差點被她騎著的輕羽毀掉,我也要找她算賬呢。”
“這賤婢是瀛伯麵前最受寵的人,到哪都帶著她,不如交給得隴,得隴決不心慈手軟,定會斬草除根。”
“閣主,我要是受寵,就不會被瀛伯先打入水塚宮,後又打入鬼塚宮了。”
“你還打入過水塚宮、鬼塚宮?”西施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侍女,不由得心頭一動。
“是的。”陸紫苜老實承認。
“閣主,這賤婢還是交與我處置,閣主也不用為此汙了手。”得隴還是不甘心。
“既然是我擄來的,我自有收拾她的辦法,峰主不必為此費心了。”
得隴見西施不肯交出陸紫苜,也不便硬搶,現在搶寶還需兩家協力,忍了一時,不怕沒有機會。
西施走下殿來,問陸紫苜,“你真的打入過水塚宮和鬼塚宮?”
“是。”
“看來把你當草的不是銀潭,而是瀛伯。”
看來什麼都逃不過西施的眼睛,陸紫苜不由得紅了臉。
“既然進過水塚宮,那少伯可在裏麵?”
“回稟閣主,他的確關在裏麵,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