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一說,在場有不少人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要這麼說,見過這幅畫的人多了去了,難道見過就能分辨出來畫是真的還是假的嗎?
那還不如說自己開了天眼呢!
“這位先生,”汪德佑客氣道,“還有別的理由嗎?”
文弱青年緊張道,“那我可以過來嗎?”
“當然可以。”
這一回,他步子總算是大了點,走了幾步到了畫的麵前,仔細盯著畫的好幾處看了很久,再開口時,已然是確定的口吻道,“我能肯定這幅畫是真的了,百分之一百肯定。”
汪德佑問道,“這位先生,不知道怎麼稱呼?”
“我姓方。”
“好,方先生。”汪德佑並沒有看輕文弱青年的意思,隻是他在職場裏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就算已經退下了,那種屬於長者的氣勢依然讓文弱青年招架不住。
“請問你方便和我們探討一下,怎麼確定這幅畫是真的嗎?”
文弱青年跟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第一,這幅畫的落款。阮先生很喜歡在落款時寫上日期,並帶上幾撇,象征是風,有點揚帆起航的意味,這是他個人的喜好。第二,是這幅畫的繁花處……”
文弱青年娓娓道來,聽得汪德佑是頻頻點頭。
“你說得很有道理,這幾處你不說,我都沒有發現。”汪德佑又仔細根據文弱青年所說觀察了這幾處,忽然想起了什麼,“我記得這家酒店裏也有幅阮先生的畫,讓人拿過來。”
酒店的人忙不迭去安排了。
畫已經裱好在畫框裏,酒店的人捧了一個大大的畫框下來,唯恐把畫框摔碎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幅畫上,眼看著汪德佑和文弱青年又圍了上去,觀察這幅畫是不是也存在著文弱青年剛才所說的那幾點特性。
唯獨沈清百無聊賴,她思考著,也許這就是藝術愛好者的共性?對於藝術品有著極其執拗的探究?
忽然感覺手指被人一抓。
沈清低下頭,就看見邵昱霆的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
見她不反抗,邵昱霆得寸進尺的進而包住了她整隻手,大拇指還在她的掌心內撩了一下。
喂?這位先生你過分了啊?
沈清低聲道,“你在做什麼?”
邵昱霆答得堂而皇之,“吸引你的注意力。”
沈清:行吧。
“你成功了。”她好笑道。
“這裏會不會有點悶?待會我陪你出去走走?”邵昱霆拋出橄欖枝,“這家酒店裏還有一個空中花園和遊泳池,我帶你去看看。”
“好啊。”
沈清話音剛落,幾乎就是在她同意邵昱霆提議的瞬間,圍著畫的兩人也得出了結論。
“小清小姐。”汪德佑走了過來,帶了幾分歉疚道,“不好意思,是我的錯,我剛才錯怪你了,這幅畫……是真的。”
沈清有點意外,“這是確認了嗎?可你家裏那幅……”
“那幅畫是假的。”汪德佑倒說得坦然,“我回去就把那幅畫燒了,免得礙我的眼。”
邵鴻文驚訝道,“這幅畫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