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堂裏,大管家便將有人想毒害夢妃,今兒又有人毒殺小王子的事,細細給眾人說了一遍。
頓時,堂上就七嘴八舌起來。
“這些年,殿下也不想驚擾各位,皇上的性子,各位也是知道的,他最忌朝中拉幫結派。可是這回,有人做得太過分,屢屢算計我們太子府,再由得他下去,怕是太子殿下的子嗣就保不住了。今兒冒昧請各位來,就是請大家給出出主意,怎麼能除去那個禍患,以保殿下的子嗣平安……”
太子少傅是一相貌俊郎文華閣學士,名喚張子齡:“如此手段令人發指,居然對個未滿月的孩子下手,實在可惡!”
太子太保道:“要稟報皇上,稟報刑部,責令查人,否則,豈不被他們給攪得雞犬不寧,連皇孫都敢害,可見此人極為猖狂,是得好好殺殺他的銳氣。”
習武堂裏議論紛紛,八皇子也坐不住了,離了太子府就往宮裏去。
雍儀宮,蕭慧妃正陪著皇上在那兒飲茶。
八皇子跪拜畢,蕭慧妃笑道:“你來得正好,今日禦膳房做了些特別的點心來,你也來嚐嚐。”
八皇子剛到,便有大總管神色匆匆地進來,依在齊元帝的耳邊,低咕幾句。
齊元帝聽罷,龍顏一震:“什麼?皇孫中毒了?”
“是。”大總管答著,“是有人過來通稟的,要請太醫院兒科的太醫過去瞧,瞧這情形病得很重。”
“真是膽大包天,連朕的皇孫都敢毒害,告訴內務府和刑部,去太子府給朕細細地查。”
蕭慧妃依是笑著,軟聲道:“太子府把衛森嚴,內侍、嬤嬤個個都得力,怎會發生這種事?”
八皇子隻盯著蕭慧妃看,不說一句。
齊元帝大好的心情,也被此事一攪全無半分,起身道:“起駕回宮!”
蕭慧妃道:“皇上,你再坐會兒吧?”
齊元帝回過頭來,用質疑的目光看著蕭慧妃:但願此次與她無幹,若真是她幹的,就算他寵她一生,他再也容不得了。若再縱容,恐怕就要影響大齊的江山社稷。
蕭慧妃嬌聲道:“皇上這麼瞧臣妾作甚?臣妾已經記住教訓了,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齊元帝拂袖而去。
蕭慧妃對左右道:“都下去吧!”
八皇子見齊元帝走遠,低聲道:“母妃,這回是不是你幹的?”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母妃!”八皇子拽著他的衣袖,“如果是,你就趕緊把解藥拿出來,也許還能求太子放過你這回。如果不是,我就安心了。”
蕭慧妃嬌瞪了一眼八皇子:“他能耐我何?他不是服了絕嗣湯麼?如果除去那孩子,你和你兒子就能當皇帝……”
“真是你幹的?為什麼?你為什麼要一再的算計太子哥哥和夢妃,太子哥哥已經放過你幾回,你何苦非得跟他過不去?”
“晃兒,為娘做這一切全都是為了你!”
母子倆正小聲嘀咕著,不想門口突地站著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蕭慧妃驚呼一聲:“哥哥!”
蕭國舅神色俱嚴:“真是你做的?”
“你知道了正好,現在,咱們都在一條繩上。要是太子這回不肯放過我,你也脫不了幹係?”
“胡說!”蕭國舅冷哼一聲,“是我從太子府得了消息,匆匆入宮,通稟了大總管。我就想來問問,此事與你到底有沒有幹係?這回太子是真的動怒了,連太傅、少傅、太保、少保……都請到太子府議事了。這麼些年,他何時動過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