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的變化,夕榕都是知道的,她不想聽。道:“別說了。”
“夢妃,你待我們好,我們心裏都明白。可人真的是會變的。今兒下午,梅香特意去找了哈公公,問起謹良媛和太子的事,就是打聽你把心事告訴謹良媛,看她有沒有和殿下說過。殿下到她那兒去了那麼多回,隻要她有心,尋得片刻之間也就說了。梅香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旁敲側擊了半天,總算明白,她壓根就沒跟殿下提過……她為什麼不說?擺明了就是有私心,就是想讓你和殿下繼續這樣下去……”
倒仿佛她這做主子的,不如這奴婢們機警。
“子衿,我相信小曼不是故意不提,她也許是真的太忙給忘了。”
“那麼大的事,她怎麼能忘?夢妃,謹良媛她真的變了?已經不再是曾經那位奉儀了?”
“別說了!你下去歇著吧。”夕榕拿著圖樣。
子衿退出內室,宇文昊身子一側,子衿徑直離去,竟未看見站在一邊宇文昊。
她訥訥地捧著圖樣,若有所思,眼裏蓄著淚,看著圖紙,早已是淚眼朦朧。
“我到底是看不透這人心。子衿,你們說的,我都懂!小曼愛上太子,確實讓我沒有想到的。陳夕榕呀陳夕榕,你都幹了些什麼?如今這樣的亂局,你又要如何來收拾?”
她站起身,緩緩地走向窗戶。
還是張王縣裏那個快樂自在的陳夕榕嗎?
看來這皇家,真的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輕輕的我去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這個世間,沒有誰是不可少的,陳夕榕,你要走的路,何苦要為一份情,放手自己想要的自由?
踏出太子府,踏出帝都,天下那麼大,哪裏不是一個好去處。
樓梯口,傳來梅香的腳步聲。
宇文昊快速閃身,讓自己藏了起來。
他與她之間,居然也有了這諸多的秘密。
梅香上了閣樓,道:“夢妃,奴婢剛從大管家那兒回來。”
“他怎麼說?”
“大管家說,讓夢妃放心。那些配製的藥粉,都悄無聲息地加在太子近來每日食用的菜肴了。按照景太醫所說,那毒已解。太子的身子已經無礙了,大管家請夢妃安心。”
夕榕抬了抬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你叮囑過大管家了。”
“是,奴婢叮囑過了。大管家說,要奴婢謝謝夢妃,想到這麼好的法子。居然令景太醫製成這樣的藥物,摻在餅餌、羹湯裏,怕是誰也想不到的。大管家說,這事兒不會讓太子知道的,就是喜嬤嬤,他也不會告訴。”
“這事兒,你的嘴也得給我閉嚴實了。不許說出去,聽到沒有?”
梅香傻傻一笑:“不讓奴婢說也行,那你……”
“噓——”夕榕張望著左右,“我已經答應你了,讓你稱心就是。你要信我。”
“那子衿姑娘呢?”
“她對景太醫已然動情,就由她去吧。且再過些日子罷,近來府裏的事太多了。等大管家那邊閑了,我親自和他長談一次,我有信心說服大管家。”
“那你……”
“你別說了。有什麼話,到了明日再說。我真的累了!”
宇文昊在一邊聽得滿頭霧水,今兒這樣悄悄兒地上來,居然聽到這麼多的古怪。
本來決定和她挑開說的,可沒想到,居然聽到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