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嶽飛靈想以命相搏時,黑衣男子的手卻突兀地停在她高聳之上,一雙因情動而晦暗不明的眸子猛地一收縮,將她整個人都罩在身下。
“別出聲,有人來了。”溫熱的鼻息掃過耳側,激得嶽飛靈打開了全身毛孔。見他表情嚴肅不似說謊,她便放鬆身體盡量配合他。
霎那間,一道劍光由密林內閃出,緊貼黑衣男子的背部呼嘯著插入地麵。緊隨其後,黑衣男子一把抱住嶽飛靈就地幾個翻滾,連人帶衣逃離了射程範圍內。
“呆在這別出去,我來解決這些人。”
密林中不時傳出唰唰地摩擦聲,且離兩人越來越近,黑衣男子將嶽飛靈放置於石林後,便衝了出去。
石林中,嶽飛靈因失血過多雙唇泛白,快速穿上淩亂殘破的衣衫,撕幾條布綹紮住流血的腿部,眼睛不時觀察黑衣男子的戰況,見他輕鬆應敵便再一次開啟係統空間。
空間內分為無數個獨立的隔格,每個隔格都能存放一樣裝備。除卻之前的三樣東西,空間中還儲備了一些其它零零碎碎的基礎醫務用品裝備。
點擊存有解毒劑的隔格,針管亮起送至嶽飛靈的麵前。她拿起針管對準胳膊上的靜脈,為自己注射解毒劑。等她將針管內的解毒劑全部送入體內後,拔出針管,針管瞬間消散於空氣中。
點擊醫用針線,取出後她咬牙將腿上傷痕清理縫合,作為一位曾任職軍醫八年的她,這種手術非常簡單。但在縫合過程中,因為雙手不熟悉,好幾次她都要痛昏過去。
等她從空間中退出時,黑衣男子已解決了大半的殺手,打鬥依然在繼續,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交出嶽飛靈,饒你不死!”
引得黑衣男子嗤笑一聲,“就你們這些三腳貓的功夫,也配饒我不死。”
見黑衣男子不肯鬆口,來人氣得下令道,“殺黑衣人者,賞黃金百兩。”
趁著月光,嶽飛靈將十根沾過麻醉劑的醫用針撒向離自己不遠的殺手,待中針的三人僵倒在原地後,她踱著貓步悄無聲息地靠近,手起刀落直接封喉鎖命。
她的一舉一動都落在黑衣男子的視線裏,見她輕易地解決掉三人,心裏對她的懷疑又多了一分。劍光閃爍,所到之處一片腥血灑出,黑衣男子不再戀戰快刀斬亂麻地解決掉麵前的擋路之人。
“走!”
黑衣男子殺出一條血路,待來到她身側時一把拉住她的手,飛快地順著山澗往下逃。
追殺之人緊隨其後,勢若不死不休,定要取兩人性命於此地。
夜風凜冽,嶽飛靈喘著粗氣盡力跟上黑衣男子的步伐,密林中荊棘盤生,兩人身上或多或少地被刮破幾道細碎的傷口。待深入到密林中後,黑衣男子確認身後無人追蹤,才將腳步放慢。
“方才為何救我,你明明是想殺我來著!你到底是何人派來的?”嶽飛靈貼近黑衣男子,將手術刀對準他的腰身,滿心疑惑地詢問著。
黑衣人嘴角勾笑,應道,“那小姐又是何身份,竟會讓餘家如此在意你的生死,放話給我們這些死士,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他竟是餘家派來尋她的死士!既是來尋她,又何故不知她的身份,更何況剛才那些殺手還喊了她的姓名。
嶽飛靈心中暗自冷笑,他話中真假她怎會聽不出來,於是便說道,“我作為武威將軍的嫡女,餘家設計讓我身中媚毒欲意苟合,失敗後又派死士前來尋我,我與他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他們到底為何非要致我於死地?”
黑衣男子聽她之言微微點頭,“朝堂之上,黨派之爭愈演愈烈,背後牽著無數人的利益。武威將軍在朝中地位穩固,若是餘家人得了你,便能將武威將軍納為靠山,其係黨派的權力必將得以壯大。”
聽他頭頭是道的分析著,嶽飛靈冷哼一聲,欲將手術刀插入他的腰身,“一個位低權輕的死士,何以對朝堂之事如此了解。你果真是在騙我!”
黑衣男子眸光微動似有所感,見她動了殺意,立即轉身往後退去閃身消失於密林之中。
清晨,城門外人頭攢動,嶽飛靈衣衫襤褸一瘸一拐地隨著人流往前移,待她走到守門士兵麵前時,被要求出示能證明身份的通關文牒。她這才想起原主的所有隨身物品都落在了天靈寺,現在再回去取已經來不及了。
日光刺目,失血過多,嶽飛靈早已體力透支,她倚靠在城牆上勉強站立,卻不想被一群色膽包天的流氓給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