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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告訴哥哥、母親,這位鄭小姐還真是沒有什麼新意。
溫雪意漠然回視,索性冷笑一聲。
鄭少彥是被寵壞的大少爺,為人高傲,上一世,他同樣早早被鄭夫人托關係送進了逍遙宗,七年間一舉築基成功,與滿月齋的女弟子搭上了線。
而她拜入上清山以後,一直在辛掌門的約束下閉關專心修行。
鄭少彥早有與她解除婚約之心,在五年後的五宗大比期間找上門來,與她見了麵,卻起了別的心思……
恩仇當日報。
鄭夫人當初覬覦她的仙緣,這份婚約附加條款的羞辱,和鄭少彥當時的種種作為,那時原本已經了結。
這一次,倘若鄭少彥還要解除婚約,不提這荒唐的姬妾之說,順順利利地分割關係,自然是萬事皆休。
若他還如那時一般,覺得自己資質卓越,拜入金丹真人門下,備受看重,便妄想以勢壓人、用些齷齪手段。
那就各憑手段好了!
溫雪意丟開了鄭家的糟心事,去赴朱珠師叔的邀約。
數日不見,朱珠穿了件貝色雲錦的法衣,發髻半挽,有股世俗間貴邸千金的韻致,執著一隻小壺,正專注地給花盆裏的靈花澆水。
見到她進門,就笑吟吟地招手示意她過去:“看,天音商會新培育出來的重蕊海月花,這一小盆拍到了四百靈石,好不好看?”
海月花是一種頗負盛名的靈花,以其除了美貌一無是處、生活環境卻又極其挑剔而著稱,和貌美膽怯的赤月兔一樣,往往引得愛美的女修趨之若鶩。
四百靈石。
溫雪意如今對低階修士生活的物價有了更深體會,聞言不由得咋舌。
朱珠哈哈地笑,把盛著靈液的噴壺交給了一旁的侍女,拍了拍手,一麵往廳堂中去,忽而又旋過身,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她。
溫雪意被她看得微微一怔。
朱珠卻抽了口氣,道:“你煉氣五重了?”
溫雪意默認地笑了笑,沒有說話。
她出關以後,覺得身上比之前輕快許多,查看過自己如今的修為,也想過這次閉關時日短暫,為何會讓她連升兩級。
轉念一想,似乎也不值得驚訝。
雖然她如今靈根表現低下,但或許是因為消失掉的部分是被小樹苗吞噬、而小苗如今與她共榮共損的緣故,溫雪意總是覺得,在吸納天地靈氣上,她速度的降低並沒有靈根表現得那麼大。
何況這幾天又像吃糖豆似的,吃了那麼多的丹藥,那些丹藥的材料經過小苗神秘靈液的培植,年份動輒數十年以上,藥效自然更是驚人。
有這些丹藥打底,就是一、二分的下品靈根弟子,也該有這樣的進境了。
朱珠不知就裏,不由得驚歎,又笑了起來:“萬萬沒有想到溫師侄竟這般內秀。”
“如此一來,那個調遣煉氣三重弟子的委任,你倒是不必去做了。”她又敲了敲桌子,道:“你前幾日被伏擊之事,我已經知道,是你受委屈了。”
“如今當日之事,執法隊已稽查清楚。王師弟既然已經身殞道消,便就此揭過。侯師兄觸犯門規,已被鍾隊長親自押解入煉心穀,不但修為被打落煉氣,更要受五十年風霜侵體之苦。”
朱珠看著她,大有深意地道:“以你的天資,五十年後之事,想必如今說來無益了。”
溫雪意隻道:“鍾師叔賞罰公正,實為我等弟子之福。那位侯師叔行/事如此張揚,想必此事也不是初次發生。”
“嗬。”
朱珠輕笑一聲,道:“外門弟子修煉不易,能夠被內門高階弟子看中,以顏色置換資源,此事原不分男女,多的是你情我願。若非如師妹這般當麵脫身,便是門中也不好橫加管束。”
溫雪意不由得默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