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剛離去的背影,黃大褂站起來,拍著手對我說,“難怪你這朋友跟你一樣沒了心髒,也能一直活著,原來他一直都在吃陰蛇的肉。”
我第一次感覺陳剛變得那麼可怕,他剛才用死人肉喂養陰蛇的那一幕,徘徊在我腦海中經久不散,讓我渾身都在冒冷汗。
“你小子咋了?”黃大褂見我心神不寧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推了我一把,“其實你也可以去試試陰蛇的問道,如果你能像陳剛一樣,天天吃一條陰蛇的話,就算沒有心髒也能繼續存活下去,不過……是以另一種活死人的身份。”
我頭皮發麻,趕緊搖頭道,“不……我還是不了,我下不去嘴。”
瞧見我一連惡心,黃大褂搖頭一歎,“你小子,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那朋友比你想得開。”
我們繼續跟蹤在陳剛身後,沿著城郊方向走去,半路上,我小聲對黃大褂問道,“這個陳剛和陷害我的那個陰陽先生,應該是一夥的吧?”
黃大褂眉頭皺緊,搖了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你這個朋友可不簡單,培育陰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說明他自己應該也懂得很多,那窩陰蛇的規模,起碼也超過十年了。”
我現在很迷糊,為什麼身邊遇到的每一個人,都這麼不簡單,和他們比起來,我簡直就跟個廢柴一樣。
我們停止了談話,一直默默跟在陳剛身後,又一起返回了城郊,陳剛前進的地方是雲溪市的殯儀館,我還想跟上去,黃大褂卻拍了拍我的後背,搖頭說道,“算了吧,你那個朋友應該隻是回去睡覺,咱兩累了一晚,也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了,有什麼事,明天醒來之後說。”
既然黃大褂都這麼說了,我隻好點頭,陪他打車回到了城中村的院子,我這幾天都沒睡好,回到自己的房間,幾乎沾枕就睡,翻來覆去都做噩夢,不是夢見自己出車禍,就是自己被十幾天陰蛇纏在身上,動彈不得。
一覺醒來,我腦門脹得不行,翻身下床,到院子裏散步了幾圈,這才稍微緩解了一點。
黃大褂起的比我早,拎著打包好的油條進屋,看見我醒了,讓我陪他一塊吃飯。
他腳上的比較嚴重,雖然昨晚經過了包紮,但睡了一晚,小腿肚子反倒腫大了不少,走路也一瘸一拐的。
我看他這模樣,心裏挺過意不去的,黃大褂畢竟是為了幫我才惹上這種麻煩,就對他說道,“叔,要不這樣,以後早飯我去買吧,你就別操心了。”
黃大褂正在喝豆漿,對我晃了晃筷子,“不用了,你小子的命隻剩最後三天了,三天之內,你必須找到自己的心髒,否則神仙難救,除非你願意和你那個朋友一樣,天天靠吃陰蛇維持生命!”
聽到黃大褂的話,我難受得差點把筷子都丟了,回過頭去幹嘔了幾聲,“反正要我吃陰蛇,我正做不到,寧可死也不碰那玩意。”
雖然我不排斥吃蛇,可陳剛那小子是生嚼,更惡心的是那些陰蛇還是靠吃死人肉長大的,每當我想到這事,頭皮就是一陣發麻。
“嗯,吃陰蛇雖然能夠讓你維持生命,但實際上,我也不認為這是一個好辦法。”黃大褂點頭說道,“人的陽壽哪有這麼容易續的?你那朋友身體中吸收了太多死氣,已經變不回來了,他已經徹底變成行屍走肉,你的情況比他稍微好一點,雖然半死不活,但還有得救。”
“不過……”黃大褂說到這裏,又稍微停頓了一下,歎口氣說道,“要找回你的心髒,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我腳上有傷,也沒辦法幫你,得靠你自己去找回來。”
遲完早飯,黃大褂一瘸一拐地進屋補覺,進屋前,他又給了我另外幾張符紙,“這些你拿著吧,這些符的效果比上次的要強,危險時候應該能保住命。”
我接過符紙,對黃大褂說了幾聲謝謝,可回屋坐下,心中卻犯起了愁,“黃大褂和那個要害我的陰陽先生都說過,心髒在哪兒失去的,就必須上哪兒找回來,也就意味著要想活,我必須再和李雪打一次交道,可我應該上哪兒去找她呢?”
正犯愁呢,我的手機突然響了,我抓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給我打來電話的人,居然是陳剛。
我猶豫了半天,在考慮到底應不應該接這個電話。
黃大褂雖然讓我別急著太早下結論,認為陳剛未必就和害我的陰陽先生是一夥的,但我至少確信,陳剛一定是問題的。
而且他還是靠著啃陰蛇的肉來維持生命的,想想都讓我頭皮發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