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小手塞給我一把冰涼的雨傘,和我的心一樣,冰涼冰涼的。這房間從前的主人考慮的也太周到了吧,雨傘都給我們留下了。
戰戰兢兢的走出房門,還好,拎包入住的房間真不錯,除了正常的生活用具之外,還有一個我沒有想到的家用電器——手電筒。
白蠟燭依舊在夜風中搖晃著,讓掛在牆上的我的影子也隨著燭光搖晃個不停。好幾次因為緊張我都差點兒一頭從台階上摔下來。突然,再一次的一個趔趄之後,一個嘶啞而蒼老的聲音在我的脖子後麵響起:
“小夥子,走路小心著點兒啊!”
“啊?!”
忽然傳來的聲音讓我在瞬間好像墜入到了冰窖中,猛的轉過身,一張蒼老的麵龐映入到我的眼簾中。
一個老頭,胡子、頭發都花白了,身體非常的瘦削,一雙眼睛中布滿了血絲。在晃動的燭光中,雙眼放射出如同閃爍的星星一樣的光芒。
“大、大、大爺,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哦,剛給我兒子點好了引魂燈,讓他別忘了回家的路。我還要出去一趟……”
說完老頭和我點了點頭,然後從我的身邊走過。我呆呆的看著慢慢拾級走下樓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
其實我不算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可是當看著那個蒼老的身影慢慢的融合進黑暗中,心中還有有一些酸楚。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本來就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之一。不過當我想到了一個紅的白的破碎腦袋的屍體的時候,還是果斷加快了步子。
冰冷的雨水在冷風的助紂為虐下抽打在我的臉上,讓我混亂的思緒瞬間清醒了很多。
傘,我勒個去,忘記把雨傘打開了!
這樣想著我連忙砰的一聲將雨傘撐開,在傘麵剛剛張開的時候,忽然一陣勁風吹過,雨傘在一瞬間掙脫了我的手掌,變成降落傘了,飛向了半空。
“我勒個去,別跑!”
手忙腳亂的衝進雨水中,雨傘好像擁有了生命,在和我玩耍一樣在半空中飛舞,時高時低的,惹得我也不停的跟著他蹦跳,卻總是差一點點兒就能夠抓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抓住了搖晃在麵前的傘柄,猛的將正在淩空跳舞的雨傘從半空中抓了下來,氣呼呼的將傘收起來。隻不過經過了這段時間的折騰,我也變成落湯雞了。耳邊忽然聽到一個很好聽的女聲:
“哥,你玩什麼呢?”
玩?靠,有頂著大雨天抓雨傘玩的嘛!
順著聲音看過去,超市就在眼前,超市的門口,一個女子映入到我的眼簾。年紀也就在二十歲左右,粉撲撲的小臉看上去非常可愛,一雙靈動的眼睛仿若兩顆寶石鑲嵌在臉上,最讓我感到詫異的是……
“蕾……”
蕾蕾二字幾乎脫口而出,老婆大人現在正在家中等我呢,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這裏,而且這稱呼也不對嘛,除了剛剛處對象那會兒,蕾蕾從來就沒有稱呼過我是哥哥,事實上,我們兩個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從相識到現在,一直還在為了爭論誰比較年長而爭論著,至今也沒有得到一個明確的結論。哥這個字眼是絕對不會從蕾蕾的嘴裏對著我說出來了。
哎,女人不是都希望自己永葆年輕麼?不是說自己的年紀越小越高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