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不是不願意和我一起離開這裏?”重生的耐心有限,他心裏對無雙的答案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他還是不死心,想最後一次努力。
“你能留下嗎?”無雙反問,眼裏帶著懇求,她也希望重生可以留下來幫助自己。
“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就是我爹,他已經昏迷不醒,我不敢再讓人知道我的身份,無雙,你要我留下,你是堂堂的公主,我是罪臣的後代,我想問問,你和我之間,能不能跨越這些障礙,我要用什麼身份留下,名正言順地留在你的身邊?”
重生的反問是無雙一時也是說不出話,她還想說話,被重生舉起手阻止:“無雙,你不想離開,我不想留下,既然大家的方向不同,就不要再說了,我隻想知道,你走還是不走?”
重生緊緊盯著無雙,想從無雙的眼裏看出自己希望的答案,就算隻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想放棄,可惜,無雙一開口,就令他的幻想破滅:“重生,我們可以找到辦法,讓你可以留下來,不要走,好嗎?我需要你。”
無雙連寧願死都不願意說出口的話都說出來了,就是希望重生可以留下來,幫助自己,她的手緊緊握住了重生的手,她的話說完,手裏忽然一空,一涼,重生把自己的手從她的手裏抽出來,重生的心裏也是充滿了失望。
“我也需要你,在另外的地方需要你,可惜,無雙,我們或者……不應該再重逢。”重生凝視著無雙,眼裏是無盡的傷痛,他想對無雙笑笑,無奈嘴角扯出的笑比哭還要難看,他幹脆不笑了,深深看了無雙一眼,他漸漸湊近無雙,抬起頭,在無雙的額頭輕輕印上一吻。
冰涼的觸感使無雙的思緒更加清醒,也更加難受,她緊緊握住想拉住重生的手,命令自己不能站出來,一旦站出來就不能再回頭,她就要抱住重生,和他一起離開這裏,忘記自己的背負的使命,不顧一切跟他走。
“別了,無雙。”重生輕輕說完,轉身,加快步伐離開,他沒有回頭 ,沒有見到無雙在他轉身的一瞬間,跪在地上,淚水無聲地滴在地上,染濕了幹枯的塵土,打濕了寂靜的板磚。
無雙想起來,想追上重生,抱著他,告訴他,自己願意和他一起走,願意為了他拋棄一切,她想站起來,腿卻如同灌了鉛,無法動彈,她的手捂住自己的嘴,不讓自己的哭聲逸出,她覺得自己的心,被重生帶走了,原主沒法實現的愛情,自己得到又失去的愛情,雙重的悲傷使她難以自持,心裏的悲痛漫出,把無雙整個人淹沒。
在這一刻,她讓自己放肆忘記一切,隻想做回自己,隻想忠於自己的感情。
重生走出很遠,不知道多遠,他隻想一直往前走,走到天邊的盡頭,直到無路可走,知道阿慶拉住了他:“公子,前麵是護城河。”
他竟然一直走到了護城河這裏,他望著嘩嘩流動的河水,這些河水就像自己心裏湧動的波濤,他以為無雙會答應自己的要求,殺人的罪名,他沒有忘記,隻是他認為是殺害自己的罪名,隻要自己不在乎,無雙就不用在乎,他們離開以後,這裏的人說的再多也是枉然。
在無雙的心目中,是不是去除罪名,比他更加重要?重生茫然地站在奔流的河水旁邊,很希望自己心裏的煩悶也可以被河水衝走,他凝視著河水,久久不言,阿慶站在他的身後,在他入神到沒有意識,一腳踏前,就要墜入護城河的時候,一掌擊打在重生的頸子後麵,重生向後倒去,阿慶扶起重生,無奈地搖搖頭。
“公子,我早就說過了,她是禍水,怎麼你就不聽?”阿慶背著重生,走到黎明的陽光裏,他們的身影,重疊在一起,阿慶向著城外走去……
無雙跪在地上,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一個人站在她的麵前,白澤生。
“你準備跪到什麼時候?重生已經離開。”白澤生把一張幹淨的手帕遞給無雙,無雙沒有接過手帕,白澤生自己用手帕為無雙擦去眼淚,她的淚水很快洇濕了手帕,白澤生拉著她坐在台階上,沒有繼續為無雙擦眼淚,而是拿出了一個方形的提籃,打開提籃。
塞滿提籃的是一壺壺的酒,如塵沒有聽到無雙和重生的對話,卻看到無雙的無助。如塵找到了白澤生,告訴了白澤生,白澤生帶著酒找到了無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