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正在焦急之際,孟啟天澤出現了,他身穿正式的皇家新郎的宮裝,一臉的凝重,他一步一步走到文妃的身邊,文妃看著如同雕塑一般出色的兒子,心裏是萬千感慨,他為了自己的父親,要迎娶如此難看的媳婦。
眾人都穿著正式的官服出現,而無雙見到了久違不見的三皇叔孟啟良,他清臒消瘦,眼神柔和,他臉上掛著似有似無的笑,望著眼前的景象,那種微笑使無雙想起自己的父皇,如果自己的父皇在這裏,看到自己心愛的兒子要娶親,是不是要老懷安慰?
無雙和眾人一樣在等待新娘的到來,倒是孟啟良見到無雙,越過人群來到無雙後麵的柱子後麵,無雙不動聲色地起身,無憂立即問道:“你去哪?你不會想臨陣脫逃吧?你的親哥哥的婚禮,你要是不在,多可惜,你應該親眼看看你的親哥哥娶了一個什麼樣的嫂子給你。”
“我不過是去更衣,等會就回來,他是我的親哥哥,你和他也有一半的血緣,他也是你一半的哥哥。”無雙說完站起來,轉身離開,無憂絲毫不在乎,繼續注視著孟啟天澤,後者麵無表情,下麵的禮儀官在念著亢長的祝詞,念完了祝詞,新娘才能進來。
無雙看了哥哥一眼,轉到柱子後麵,而孟啟良已經轉到了外麵的大殿外麵的欄杆處地等著無雙,無雙見到孟啟良的背影,心裏不知道什麼滋味,孟啟良被幽禁多時,要不是逢年過節,遇上重大的節氣,他才能放出來,如今晚的喜宴,他才能出來。
“無雙,好久不見。”孟啟良的聲音如同浸在溫水裏的月亮,柔和透亮,清澈自然,無雙覺得非常好聽,想不到世上還有如此悅耳的聲音。
“三皇叔,多時不見,你的……身子還不錯吧?”無雙躊躇半會,才緩緩說道,她自己一時也不知道如何開頭,畢竟多時不見,她重生以來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皇叔,其實這個原主也是見過幾次而已,每次都是遠遠看見,說話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
“無雙,要是你的父皇不在了,你的六皇兄,是否有把握登基為皇?”孟啟良沒有和無雙寒暄,而是直接問無雙,轉過身他也是直接看著無雙,他清臒俊逸的麵容,無雙在他的臉上看到了孟啟天澤的影子,不愧是親叔侄,長相都有幾分相似。
“三皇叔,我的父皇還好好的,為何你要說這個?我的皇兄哥哥就是為了父皇,才會匆匆娶親衝喜,六皇兄對皇位沒有興趣。”無雙說到最後一句,自己心裏也是似乎沒有底氣,但是她不會在孟啟良麵前露出絲毫的怯色,最重要的是,為何他一見麵就說起這個?
“因為有人找上我了,需要我出麵主持大局,我對這個沒有興趣,不過就是心裏存著一個公平的意思,所以想問問你,如果你的皇兄哥哥有興趣,我倒是可以為你們想想,要是你們沒有興趣,我就隨他們去了,畢竟,我這個皇叔,在你們的心目中,隻是一個擺設而已。”
孟啟良說得很輕鬆,臉上帶著淡淡的笑,無雙領會到無憂和餘袁找上了孟啟良,準備一旦皇上駕崩,就要孟啟良出麵,把皇位傳給無憂指定的人。
“我和六皇兄手裏沒有任何可以和你交易的東西,三皇叔,你也看到了,如果我們有優勢,我的皇兄哥哥就不用娶這麼一個人來給父皇衝喜,我們能許諾給三皇叔的是以後,不是眼下,看不到, 摸不著,隻取決於三皇叔的一個字,信或者不信。”
無雙不想許下空頭諾言,孟啟良既然對自己說出這些話,說明他即使在寒月宮,對宮中的情況也是了如指掌,想從自己這裏了解可以拿到什麼好處,要是自己胡亂許下承諾,他隻會立即傾向無憂那裏,她願意賭一把,孟啟良置身事外,反而可以看清全局,通過孟啟良的下注,自己也可以更加清楚自己的處境,孟啟天澤已經做出犧牲,自己不能站在一邊看戲。
孟啟良起死回生的關鍵在於孟啟天澤割肉救叔,孟啟良此時一言不提,無雙也不會首先提起,免得有要挾之疑,這點不用孟啟天澤提醒,無雙也知道,施恩莫望報,孟啟良還不至於癡呆,他必然記得,隻是看他如此看待這件事,如果他把孟啟天澤這件事看做是皇上對他虧欠的回報,那麼就根本不值得一提,隻是他的心裏就始終有這件事罷了。
“無雙,你以前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我還記得,你曾經為了一個糖人,哭了整整一天,最後要不到就不吃飯,那個時候,三皇叔就知道,你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人,嫁給赫連玨也是一樣,他不喜歡你,你也要借你父皇的旨意嫁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