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出席,又如何?”無雙的臉色極差,她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還是第一次,無憂居然對自己的母親出手,而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隻能接受。
“如果不能接受,我們的母妃,就要遭受殺死皇上的罪名,你是不是想我們的母妃就算死也要背負這種罪名?”孟啟天澤的神色很平靜,這種是到了極端的憤怒以後的平靜,他也是極為憤怒,但是他這個時候總算是比無雙要清醒,他們暫時不是無憂的對手。
“什麼時候?”無雙冷靜下來,她不會罷休,眼前還是需要讓自己的母妃入土為安,不能讓母妃白白犧牲,她不會放過無憂,她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他也是無憂的父親,無憂卻把這一切,算在自己的頭上,她是想趕盡殺絕。
“申時。”孟啟天澤記得時間,他不會忘記,他還為無雙準備了衣裳,無雙看到,是和他一樣的,全白的素衣,孟啟天澤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讓眾人知道他們才是委屈的那個人。
“不,皇兄哥哥,我們要裝得喜氣吉祥,我們要恭賀新皇,這種場合,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對新皇心懷不滿,忍一時風平浪靜,來日方長,我們且行且看。”無雙接過孟啟天澤手裏的素服,放在一邊,她回頭命夢瑤去未央宮的文妃的房間拿來兩套正式的宮裝,全部是要最喜慶的顏色,這兩套衣裳還是文妃為自己的兒女親手準備的衣裳。
無雙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麵色蒼白,沒有半點的喜色,她讓夢瑤給自己畫上最美的妝容,她是孟啟國出名的美人,以前的榮月公主,就是因為容貌出眾,她所犯的錯誤都可以輕易被放過,如今悉心打扮,更加是驚豔四座。
孟啟天澤本身也是容貌極為出眾的人,他和無雙承襲了文妃的美貌,在眉目上有五分相似,他和無雙,都是身穿宮裝站在一起,兩個人就是一道最美麗的風景,無雙的頭上戴著文妃生前為她準備的蘭花頭飾,晶瑩通透的藍水晶精心打磨出一朵君子蘭的樣式,她的長發也是挽成了造型精致的蘭花造型,而淡紅色的宮裝上繡上兩朵層層疊疊的君子蘭。
他們在申時準時來到了正殿,在場已經站滿了大臣,每根柱子都綁著大紅色的綢帶,在場的每一處都是喜氣洋洋,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還以為是為無憂辦喜事,在場的人,麵色各各不同,每個人的心思也是不同,無雙心裏悲憤,無憂居然顛倒了事情的始末,先皇的喪事未辦,倒是先辦新皇登基,無憂已經是迫不及待了。
“無雙,來這裏坐,你已經是長公主了,六皇兄的身份也不同了。”無憂身穿錦緞彩衣,衣裳繡了一團展翅欲飛的鳳凰,五彩斑斕,色彩絢麗,她站在正殿的金階正中,神態倨傲,眼神自上而下俯視無雙,一手橫放在身前,一手背負在身後,她站在那裏,全身散發不可一世的氣勢,她身邊是身穿金絲龍袍的餘袁,餘袁為了和真正的黃袍有所區別,黃袍上的飛龍是隻有兩個爪子,但是當中的含義已經呼之欲出。
“我們的身份再不同,今天也是新皇登基的日子,一切都是以新皇登基為重,我們在此站立就好,請護國公主進行儀式。”孟啟天澤不卑不亢,站在金階下麵,無雙意識到無憂不過是嘴上說說,在敷衍自己而已,她根本就不想自己站上去,那裏是她最為榮耀的地方,她絕對不會允許無雙分享自己的權威,她果然也是說說而已,沒有再說起。
“還有一點時間,大家先坐下,等到了時候 ,再行禮不遲。”無憂見到無雙和孟啟天澤來到這裏,兩個人並沒有帶任何隨從,看樣子也是非常隨和,她心裏很得意,說話之間也是高高在上,她坐在龍椅裏,對著下麵的眾人虛抬右手,大家紛紛坐下,放鬆姿態。
無雙和孟啟天澤坐在無憂指定的位置,遠離群臣,看似尊貴,其實是想隔離無雙和下麵的眾臣的距離,也讓眾人看到,往日得寵的六皇子和榮月公主,如今不過是擺設而已,就連送給無雙和孟啟天澤的吃食也是與眾不同,無雙和孟啟天澤沒有絲毫的動容。
“無雙姐姐,你要吃嗎?”無雙的衣角被拉住,低頭一看,原來應該在龍椅裏坐著的九皇子,孟啟天慶,竟然一臉可愛甜甜的笑,手裏托著一個糕餅,他的嘴角粘滿了碎屑,他不知道什麼時候鑽到了無雙的身後。無雙見到這個唯一的同父異母的弟弟,心裏也不禁柔軟了,他的臉圓圓的,眼睛鼻子,就連嘴巴也是圓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