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你可以過眼前這一關,你跟我回去南關,把災情平息了,你想怎麼死就怎麼死,沒有人會管你。”無雙非常不客氣,她看出赫連晟對自己的抗拒,但是時間不多,她沒有時間和赫連晟多做解釋,她還要回到皇宮,明天吳雲峰就會來複命了。
赫連晟沒有說話,他已經明白了無雙的意思,心知無雙此行就是為了挽救自己和整個赫連府,他不知道無雙為何要做出這種舉動:“你為何要救我們?就算你救了我們,我也不會感激你,你殺了我的兄長,就算你為我們家做得再多,我也不會原諒你。”
“我倒不想救你們,不要以為我是在將功贖罪,你們對我犯下的錯才是你們應該將功贖罪,直到今天我都沒有認罪,我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罪,我是不想你連累我,你們還沒有正式寫休書給我,我還算是你們家裏的人,要是你出事,全家出事,我的皇姐也會算在我的頭上。”
無雙被赫連晟一臉的所謂的正氣凜然逗得好笑,真是哭笑不得,她幹脆說反話,果然,赫連晟的臉色是一陣青白,他也被無雙的話氣到了:“公主不用擔心,如今我是赫連府的當家人,等到天亮我立即寫好休書,簽好名字,以後公主和我赫連府就沒有任何關係。”
“哎呀,真是求之不得,可惜,你不要忘記了,如果去掉了皇親國戚這層關係,皇姐對你們真的是無所忌憚,她可以立即就要了你的命,還有你全家的命,你以為你們赫連家能生存到現在,就是因為你家裏的威名?算了吧,孟啟國就算失去了你的兄長,你的父親沒有征戰沙場,孟啟國依然平靜,至於南關,你走了,皇姐遲早也會派人去接任,你不是必不可少。”
無雙的話如同醍醐灌頂,使赫連晟立即清醒過來,他再年輕衝動,也不會拿全家人的性命來做賭注,他心裏對無雙的印象發生改變,當然不會一下子就扭轉,但是似乎沒有那麼厭惡了,他也沒有忘記當初聽聞兄長被無雙殺害以後,自己對無雙口出惡言,還掌摑了無雙好幾下,還掐住了無雙的脖子搖晃了好幾下,差點就掐死了無雙。
他本來以為赫連府和無雙之間,已經是水深火熱,他恨不得無雙立即死在自己眼前,他恨先皇,為了取得他的信任,為了保住赫連府全家,他才願意作為赫連府的獨子,還要遠赴南關,如今卻換來了無雙的回歸,父親昏迷,母親失語。
“我的時間不多,不能和你白耗著,你要是不願意,我就走了。”無雙也早就想到赫連晟不會輕易相信自己,她也做好了他不願意相信自己的準備。
“我相信你。就此一次。”赫連晟過後補上一句,無雙冷笑,她對夢瑤點點頭,以為 夢瑤會跟著自己出去,畢竟如煙如塵能拖住那些監視赫連府的人不會很久,不料夢瑤竟然走到赫連晟的麵前,伸手掐住赫連晟的臉頰,把他的臉拉向自己,向著他的額頭狠狠地撞了好幾下,赫連晟頓時覺得頭昏眼花。
“這是我的警告,你要是再敢對我們公主無禮,我就把你的頭都碰下來。”夢瑤這個極為孩子氣的舉動不僅是赫連晟,就連無雙都愣住了,想不到夢瑤居然如此護主,以前都沒有發現她還有這麼勇敢的時候,而赫連晟的頭上……被碰出了一個大包。
“你……你……”赫連晟又氣又急,他捂住腫起的地方,夢瑤已經轉身拉著無雙走了,無雙真是被夢瑤驚到了,她反而被夢瑤拖住往回走了。
“主子,那些人不過是以為我是路過的人,驚動了他們,並沒有出事。”如煙在無雙出來以後,立即跟在無雙的身後,如塵也在後麵,兩個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無雙沒有嚇到,倒是夢瑤被嚇到了,無雙對如煙和如塵的身手沒有懷疑,她還有事情要做。
回到未央宮,已經是接近天亮的時候,無雙稍微休息以後就換上了正式的宮裝,而無憂已經命人來請無雙前去大殿議政,孟啟天澤在前一晚聞了無雙特意交代白澤生點燃的安神香還在沉睡, 無雙不想驚動孟啟天澤,她一個人就可以應付。
窗外傳來幾聲黃鶯的鳥聲,皇宮裏養著很多鳥,很少有鳥可以在如此早的時刻在皇宮了鳴叫,無雙聽到鳥叫聲,心裏有數,臉上不動聲色,她走到窗前,拿出一個特殊的竹管,對著天空吹了幾聲,黃鶯的叫聲頓時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