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在一個時辰以後拿到了慕容卿所說的聖旨,無雙手裏握著這道聖旨,這道聖旨是她用一年的自由換來的,她當然要非常珍惜。
無雙吃了膳食以後感覺非常疲倦,不到兩個時辰的時間,居然又想睡覺,倒是綠竹解開了她的疑惑:“公主,這些膳食裏麵有我們隨性的禦醫開出的藥方,吃了以後你會多多休息以便恢複體力,請公主就寢。”
綠竹說話非常輕柔,仿佛帶著某種魅惑,無雙眼皮酥軟,望著綠竹的微笑,漸漸合上眼簾,沉入夢鄉,忘記了一切,她的手裏還緊緊握著那卷聖旨。
綠竹命其他侍女照顧無雙,她自己徑直走出無雙的房間,繞過幾彎回廊,她見到了站在長廊上凝視著遠處的梨花山的慕容卿,她頓了頓,走到慕容卿的身後,雙手交疊在小腹處,彎身恭敬對慕容卿行禮,慕容卿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望著遠處的梨花山。
“陛下,她睡著了,這次陛下花費了如此多的人力,要是這個祈國公主,並不如傳說中的那般有用,陛下……”綠竹自幼跟隨慕容卿,她比慕容卿大五歲,從慕容卿一出生就肩負守護慕容卿的責任,是慕容卿最信任的人。
“要是有用,那這些不過是九牛一毛,根本不是浪費,這次也許是一次機會,要是錯過,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向先祖交代,如今大荔國的礦藏已經挖的差不多了,再依靠這些礦藏,百姓遲早餓死,一個沒有百姓支持的皇朝,如何繼續下去,你也去過孟啟國的北地,親眼看到那裏的變化,我們隻能賭這一次。”
慕容卿望著遠處的梨花山,眼神裏有著一絲的飄忽,他五歲繼位,肩上的責任過於沉重。大荔國傳到他的手上,已經是風雨飄搖,維持國力的礦藏資源已經是少得可憐,他從小就懷有遠大的抱負,無奈時不與他,他從十五歲親政,如今已經是支持了十年,如果再不找到出路,大荔國就岌岌可危了。
“請陛下放心,祈國公主已經熟睡,我們還是按照計劃,趕緊回宮。”綠竹對慕容卿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她自幼就接受教育,慕容卿是她的主子,她絕對不能對慕容卿有任何非分之想,兩個人一旦有了超越主仆的關係,辦事就會很複雜。
“綠竹,你說這次,她會不會介意?”慕容卿忽然輕輕問道,他此刻的語氣不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皇帝,更像一個在問自己的姐姐意見的弟弟。
“她是你的皇後,母儀天下,不會介懷的。”綠竹的語氣也變了,這個是她的弟弟,也是她的主子,這個也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她陪伴在慕容卿身邊,對慕容卿所有的事情都是了如指掌,對慕容卿的心情當然也是非常明了,她心疼這個弟弟兼主子,可惜,她能為他做到的就隻有心疼而已。
“我倒是希望她會介懷,她介懷,說明心裏還是有我,要是沒有半點表示,我倒是心寒。”慕容卿說完,伸出手,把距離自己最近的一株梨花折斷,放在手裏,此時不是梨花開放的時候,他折下的是一枝枯枝。
慕容卿把枯枝放在手裏,轉身離開,綠竹立即吩咐行宮中的人,準備回宮。
無雙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她睡在馬車裏,綠竹守在她的身邊,綠竹閉著眼睛,靠著窗戶旁邊,她其實是假寐。聽到無雙醒來的動靜,她也睜開了眼睛。
“公主,我們正在啟程前往大荔國的京城荔城的路上,還有一天,我們就可以回到荔城了,在沒有回到荔城的時候,就辛苦公主了。”綠竹很有禮貌,這種是訓練出來的疏離的禮貌,無雙閉上眼睛,命令自己清醒過來,再睜開眼睛,見到自己的身上穿著大荔國的服飾。
紫藍色的發帶巧妙做成蝴蝶的形狀,環住她的頭發,身上是紫藍色的絲綢做成的短裙,腰帶也是用紫藍色的綢帶係成的蝴蝶結,她的身邊擺放著紫藍色的軟緞長靴,想來也是為她準備的。大荔國女子的服飾和孟啟國最為不同的是,孟啟國的女子身穿長裙,以長裙顯示女性的優雅氣質,而大荔國的女子服飾則是以簡單輕便為主。
這個和國家的性質有關係,孟啟國的幅員遼闊,女性不用為生計發愁,而大荔國的女性卻是從小就培養出要持家又要糊口的習慣,她們很小的時候就可以和男人一樣去采掘礦藏,采掘礦藏是一項危險的工作,很多男子都被滾石砸死,身為妻子的女性,隻能是代替丈夫去完成沒有完成的工作,支撐起一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