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蘊之是最先發現不對勁的,也沒多想,直接就叫了樓下的保鏢。
幾秒鍾的事情,嚴清禾的房間就被保鏢給站滿了。
隻是,這裏頭的場景似乎有些不太對啊……
好像,有危險的那個人,不是出錢雇他們來的那個,反倒是半夜入侵的薑景之。
保鏢們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該不該出手了。
秦蘊之也愣住了,怔怔地問:“嫂子,你沒事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樣子嗎?”
真有事,還能等到你們衝進來?
嚴清禾一臉嫌棄,就差把’飯桶’兩個字寫在腦門上來諷刺他們了。
保鏢們紛紛低下頭,大氣不敢出。
“你們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們。”
“嫂子——”
“出去。”
她態度堅決,秦蘊之自然不敢再留下來,帶著那群保鏢退了出去。
門外秦博海和上官海棠也走過來了,邊走邊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爸、媽,沒事,你們回去休息吧。”
“真的沒事嗎?”秦博海不放心地朝著嚴清禾的房間看了看,滿臉都是擔憂。
這半夜三更的,薑景之在嚴清禾的房間裏,不管是因為什麼,對於長輩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事情。
況且,秦博海夫婦和薑景之,是生死仇人啊!
秦蘊之隻好睜著眼睛說瞎話了:“真沒事,就是嫂子做噩夢了大叫了一聲,我帶人過去看看,現在已經好了。”
“哦哦,那就好。”秦博海點點頭,扶著上官海棠回他們自己房間去了。
這期間,上官海棠一直沒有說話,但她的神情卻是說不出的複雜。
很明顯,她不相信秦蘊之的這一套說辭,卻沒有當場拆穿,也沒有鬧著說要去嚴清禾的房間裏一探究竟,她很平靜地回屋了。
也許,都長大了吧。
外麵終於安靜了下來,薑景之也退回了一開始的位置,沉默地看著床上的人。
嚴清禾也收起了武器,但並沒有放得很遠,就在枕頭上,如果薑景之有所動作的話,她能在第一時間拿到武器保護好自己。
“直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跟我走。”
“不可能。”
“不跟我走你隻有死路一條!”薑景之微微有些動氣,卻還是竭力保持冷靜。
他不是在威脅嚴清禾,他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有關於嚴清禾的病情。
“我可以不再跟秦家鬥,讓秦蘊之接受秦氏集團,他的能力雖然比起秦宴之差了一些,但沒有秦博江等人從中作梗,秦氏集團想要東山再起,也不是什麼難事。”頓了頓,他又說:“我也可以幫忙。”
“杭城四院的精神科很有名,薑先生有空的話,我建議去掛個號看一看。”嚴清禾笑,一臉看白癡的樣子,“要不然,你親手整出來的爛攤子,現在說要幫忙收拾,你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很早之前自己就勸過他收手,可那個時候他聽了嗎?
哪怕是就在前些天,在秦宴之還未出事之前,自己也曾對他說——
薑景之,隻要你收手,我可以答應你的條件:跟他走。
但凡在這個世上有所牽掛的人,都不會想死。
彼時,秦宴之還在,嚴清禾是渴望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