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之回來了,然後他發現,孟無缺的情況比他想得還要更加糟糕。
杭城雖然沒有變天,但因為之前他和薑景之的那一場暗戰,氣氛多少都還是緊張的。
尤其是公司之前那些倒戈薑景之那邊的人,如今更是嚇得恨不得能找個地洞躲起來。
裴晉也知道最近多事之秋,能不說話就盡量不說話,隻是低著頭站在那裏。
偏偏秦宴之開了口問他:“你怎麼看?”
“啊?”裴晉被嚇得一哆嗦,臉色都白了。
以前他跟在秦宴之身邊,最怕聽到的就是‘你怎麼看’這句話。
自己要是能給出滿意的答案,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然,二爺的那一眼,就足以讓自己懷疑人生。
可自己和二爺之間的智商差距是天生的,自己怎麼可能給得出二爺滿意的答案?
裴晉絞盡腦汁想了想,謹慎地問:“二爺,你是指哪件事呢?”
如果是指孟無缺和白婧的事,那自己就說,感情的事外人不方便多嘴,三少他自己心裏肯定有數。
如果是指公司的事,那就簡單了,自己最近這段時間都在國內,說中個七八分應該不是問題。
再還剩下最棘手的一件事——如果和嚴清禾有關。
裴晉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敢回答。
好在秦宴之沒問有關嚴清禾的事,隻是問了孟無缺和白婧,而裴晉也在這個時候才知道——白婧也走了。
難道閨蜜的做事方式都是如出一轍的?
當初夏不離出了事,也是遠走他鄉,過了很長時間才回來。
現在白婧也走了,至於大魔王……
裴晉抬眼偷偷看了辦公桌後麵的男人一眼,他的悲傷從不輕易對人訴說,可他的眉宇之間,多了一份滄桑。
裴晉跟在秦宴之身邊這麼多年,見過他各種樣子,曾經的那些意氣風發,是多麼地耀眼。
如今……
愛情啊,真是折磨人的東西。
……
晚上秦宴之去了孟家,家裏烏漆嘛黑,看上去應該是沒人在家。
鄰居剛好出來倒垃圾,認識秦宴之,就打了招呼:“秦先生,你是來找孟先生的嗎?”
秦宴之點點頭。
鄰居朝著屋子裏的方向看了一眼,歎了口氣,“阿姨她好像是出去了,孟先生應該在家裏,你要不進去看看?”
抹黑獨自買醉?還是黑暗中黯然神傷?
這種事孟無缺的確是做得出來。
如果是以前,秦宴之對這種行為大概會嗤之以鼻,尤其孟無缺給人的印象是個花花公子。
但是現在的二爺,被情傷過的二爺,太能懂孟無缺此時此刻的感受了。
他對鄰居道了謝,然後進了孟家。
鄰居有些詫異,盯著他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了才收回自己的視線,皺眉低頭思索。
印象中這位秦先生一直都是很冷淡的,也有些高傲,自己以前也曾和他打招呼,一開始毫無反應,後來見得次數多了,也會點點頭,但像今天這樣會跟自己說謝謝的,真是想都沒想過。
怎麼一段日子沒見,竟然變得這麼平易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