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晚飯時間,薑景之果然如期而至。
嚴清禾因為有了岑醫生的配合,單獨一人從酒店出來,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岑醫生讓她不要緊張,就當是去和朋友吃一次飯,坦然一些。
因為隻有解開薑景之的心結,讓他真正地去放下,所有的人才能都得到安靜。
否則,無休止地纏鬥下去,無非是兩敗俱傷,最後給了外人有機可趁。
這也是為什麼,在這之前,秦宴之甚至啟動了毀滅計劃。
……
G港最出名的江景餐廳,被薑景之整個給包下來了。
嚴清禾笑著問他包場需要多少錢,會不會餐後找她分擔一半。
這麼明顯地調節氣氛,薑景之不會感覺不出來。
他也笑笑說,“我知道你現在很窮,不會叫你出錢的。”
頓了頓,他又說:“可以先記賬上,以後你有錢了,再給我。”
“好啊。”
身邊的女人語氣輕快,笑容明媚,對他的那些抗拒和排斥,好似一夕之間都消失了。
薑景之怔怔地看著她許久,電梯到了都忘記走出去。
“你不走嗎?”嚴清禾出聲提醒。
他收回自己的失態,邁開大步走了出去。
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多花樣,比如——拉小提琴的樂隊、滿地的鮮花、燭光。
這些都沒有,真的隻是一頓簡單的晚餐。
甚至為了照顧到她的口味,都沒有吃西餐。
一大桌子菜都是嚴清禾愛吃的,並且,是昨天她和岑醫生聊天時候說到過的。
這個岑醫生……
“怎麼了?不喜歡?”薑景之看她一直在看桌上的菜沒有坐下,就問了句。
嚴清禾忙搖頭說沒有,就是感到意外,“你怎麼知道我喜歡吃這些啊?”
薑景之本來想著她反正已經忘記以前的事了,胡謅自己以前和她很熟,所以才知道,她應該也不會懷疑。
可話到了嘴邊,卻又改口了——
“是岑醫生告訴我的。”
簡單,直接,還有坦白。
嚴清禾也沒有表現出詫異的樣子,微微笑了笑。
兩人就著岑醫生這個人打開了話題,薑景之發現她也沒有想象中的對自己那麼排斥,嚴清禾也一樣,發現他正常的時候,真的是個風度翩翩的紳士。
一頓飯吃得很開心,聊得也很愉快,直到嚴清禾問出那句——
“這麼多年,你都沒有想過要找一個成家嗎?”
他說他孤身在外漂泊了三十多年。
薑景之伸手拿水杯的動作突然停下,輕鬆愉悅的氣氛瞬間冷了下去。
他緩緩抬起頭來,看著對麵的人,那眼神似是要把她吃下去。
嚴清禾拿著水杯的手悄悄握緊,指尖都有些發白。
但是,她的臉上,卻還是保持得體的微笑。
良久良久,久到她臉上的笑容都僵掉,馬上就要偽裝不下去的時候,薑景之忽然淡淡地開口了:“不是沒想到,是沒有遇到合適的。”
見了你之後,再也看不上其他人。
“你呢?為什麼吊死在一棵樹上?”他反問。
嚴清禾剛好喝了一口水壓壓驚,聽到他這麼問,噗嗤一下笑出來,幸好快速地用手擋住了,不然場麵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