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之回到醫院的時候夏不離和許亦修還沒走,剛到門口就聽到病房裏傳來清脆悅耳的咯咯笑聲。
裴晉正要伸手開門,被秦宴之一個眼神給嚇得愣在了那裏。
她從來……沒對自己這麼笑過。
即使不開門,也能想象得到,此刻她的臉上會有多麼地好看。
她從來都是愛笑的姑娘,從來都笑起來很好看,可到了自己身邊,就再也沒有真心笑過了吧?
秦宴之站在病房門口,不進,也不退。
裴晉尷尬地站在他身旁,低著頭放輕呼吸,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會一定要把阿泰打一頓!
自己讓他把人放進來是把女人放進來,為什麼現在會有個男人在裏麵?
而且聽他們說話,明顯熟識不說,寵妃對這個不知姓名的男人好像還很有好感!
完蛋了!完蛋了!
這跟現場抓奸有什麼區別?二爺一定認為自己被綠了!
裴晉心裏警鈴大作,正想著待會兒怎麼解釋能保自己一命,病房的門卻在這時忽然被人從裏麵打開了。
許亦修看著外頭站著的兩人,微微詫異之後便回頭問:“小禾,是你的朋友來看你了嗎?”
小禾?
秦宴之的麵色一沉,眼神鋒利如刃,掃過許亦修的臉。
嚴清禾一聽外麵有人就猜到肯定是秦宴之,要不然誰能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
“呃……他是……我老、老板!”
話到了嘴邊,轉了個彎,嚴清禾發現自己說不出口。
其實上次在秦家老宅的時候說過‘老公’這兩個字的啊,為什麼現在被自己的好友盯著會覺得那麼難以啟齒呢?
秦宴之的臉色隨著她的介紹沉得更加無法直視,渾身散發出來的冰冷氣場令人背後徒生一股寒意!
夏不離本能地懼怕,往後退了一步,直接靠在了病床上。
嚴清禾握住她的手捏了捏,迎著許亦修的微笑、秦宴之的殺氣,再次開口說:“他是我老板,也是我老公。”
話音落下的瞬間,秦宴之身上的殺氣迅速退散,臉色也緩和了許多。
他終於邁開步子,往病房裏走去。
經過許亦修身邊的時候,眼角的餘光沒有落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
嗬!
怪自己回來遲了?可就算早三年回來你又能如何?十年前自己和嚴清禾就認識了,他許亦修算老幾?
秦宴之直接走到病床前,還未開口,夏不離就自動鬆開嚴清禾的手站到了一邊。
嚴清禾:“……”
雖然剛剛的秦宴之宛若殺神萬分嚇人,可自己的好友就這麼赤果果地拋棄自己真的好嗎?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做閨蜜了?
夏不離也懊惱,可麵對秦宴之她就是無法控製地害怕、想要臣服。
反而是許亦修,折回來對她笑,溫柔的嗓音如同天籟:“小禾你好好休息,過兩天我和不離再來看你。”
嚴清禾微笑著猛點頭,表情卻差點控製不住要扭曲。
快走吧快走吧,暴君不知抽什麼瘋,快把自己的手給捏斷了!
等到夏不離和許亦修離開,裴晉一秒都沒有多留,迅速轉身要走。
然——
“裴晉——”暴君冷冷地開口喊他的名字。
裴晉雙腿一軟,差點直接跪下。
暴君果然是找自己算賬的,黑著臉明知故問:“是你讓阿泰放他們進來的?”
“是。”裴晉想哭。
當時一會議室的人都聽到,是他叫自己給阿泰打電話放人進來的!
可自己現在要是敢反駁的話,必定走不出這個門!
暴君聞言臉色更黑,語氣像是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最近這幾天你不用來醫院了,在公司幫蘊之吧。”
“……”
又要讓自己沒日沒夜地加班了嗎?二爺,我家就我一個兒子,我還沒娶妻生子,您別這樣啊!
嚴清禾看裴晉那一臉的‘喪’差點忍不住笑出來,可始作俑者畢竟是自己,她好心地開口求情:“二爺,是我打電話的時候沒說清楚有兩個人,我……”
暴君狠狠一眼瞪過來,又對裴晉說:“接下來這一個月你都在公司好好上班吧!”
裴晉:“……”
嚴清禾:“……”
好了,本來是幾天,現在變成了一個月!
等到裴晉生無可戀地離開病房,嚴清禾忽然意識到——接下來暴君要找自己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