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赫被她的話逗笑,搭腔說:“我也怕死。”
嚴清禾趕緊遞過去一個‘惺惺相惜同道中人’的眼神,遲赫幾乎忍不住要跟她握手交友。
孫念傾氣得要死,她長得美,人也不笨,就是在有關秦宴之的事情上特別轉不過彎來。
一看自己的愛慕者快要成為敵方的人了,她惱怒地跺腳:“遲赫!”
電梯很配合地抖了抖,嚴清禾立馬抓住了旁邊的扶手。
“你不會真的要跟我同歸於盡吧?”
“既然你這麼怕死,那你怎麼還敢呆在宴之的身邊?難道你不知道他的身邊很危險嗎?”
當然知道。
上一次去機場接機,半路被截殺,現在想起來都還心有餘悸呢。
可那又怎麼樣?自己如今想要退回原位,想要平靜生活,可能嗎?
嚴清禾笑得人畜無害,“在他身邊至少他會保護我,離開了他隻怕孫小姐明天就會親手撕了我吧?”
“你還真有自知之明。”被說中心事的孫念傾一點也不心虛,坦蕩得像個正人君子。
嚴清禾歎了口氣,很是遺憾道:“我不是有自知之明,我是有識人之明,孫小姐是什麼樣的人,我看一眼就知道了。”
論口才,十個孫念傾也不是嚴清禾的對手。
她在嚴家整整二十年,先不說外麵的人如何冷嘲熱諷,就一個丁白露都已經把她訓練得能夠以一敵十了。
電梯到了四樓,嚴清禾一邊往外走一邊說:“孫小姐,這大半夜的我就不請你們去我房間坐坐了,要不然萬一被人看到,還以為我為了你們孫家的勢力跟情敵都能相談甚歡呢,那我多沒麵子啊。”
這一番夾槍帶棒的,徹底激怒了孫念傾。
尖尖長長的高跟鞋狠狠踢了過去,嚴清禾動作迅速地閃開,旁邊遲赫也及時拉了孫念傾一把。
“你幹什麼?!”遲赫冷聲喝她。
電梯裏有監控,萬一她真的提到了嚴清禾,嚴清禾有以此大做文章的話,她絕對討不了好處。
孫念傾已經氣急敗壞,哪裏還有理智可言。
“你竟然幫她?你也被這個狐狸精迷住了是不是?你們一個個都是混蛋!!”
遲赫臉色愈發難看,轉頭對嚴清禾點點頭以示抱歉,等到電梯門關上,這才對著孫念傾講道理,“踢了她秦宴之就能是你的了嗎?你動了秦宴之的女人,他還能反過來喜歡你?有點腦子好不好!”
“你——”
“我幫她還是幫你,你心裏不清楚嗎?上次讓你不要去金蘭獎,你非要去,今晚叫你別來這裏,你又非要來,你是不是喜歡自虐啊?”
遲赫一如既往地脾氣不好,哪怕是對著自己喜歡了多年的人,一想到她的心裏藏著其他男人,火氣就無法控製。
孫念傾本來就氣得不輕,現在又被他一頓教訓,就把火氣都出在了遲赫身上。
她閉著眼睛胡亂一頓捶打,遲赫不躲不閃,隻是防著不讓她的指甲傷到自己的臉。
電梯重新下到一樓大廳,兩人都沒發現,等到門打開,外麵幾個人看到裏頭的狀況,紛紛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