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想,怎樣的理由才能讓一個男人拋下懷孕的深愛之人,從此杳無音訊?
又是怎樣的苦衷,才能讓一個懷孕的女人閉口不提曾經?
還有嚴震寧,又是出於怎樣的考慮,才會收留自己和媽媽,又這麼多年一直隱瞞真相?
嚴清禾想不明白,甚至是在逃避,不願意去深入了解。
然而此刻三長老把她最想知道的事說了出來,使得她再也沒了逃避的借口。
“大小姐,無論您是否願意回到族裏,接受族中事物,至少您應該回去見族長一麵,最後一麵。”
此刻,三長老的語氣幾乎是在懇求。
嚴清禾再也無法裝作冷漠的樣子,她咬了咬唇,無奈地歎氣:“我想一下。”
“希望大小姐能盡早做決定,族長他真的……沒多少日子了!”
“我知道了。”
……
薑景之送嚴清禾回酒店,沒有多做逗留,隻是讓她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麼事可以給他打電話。
嚴清禾心裏亂糟糟的,看了他一眼就直接上電梯回了房間。
周遭徹底安靜,除了自己的心跳呼吸,再無其他。
過往的畫麵一一在腦海中閃過,好似生離死別都經曆了一遍,心髒的位置空蕩蕩的。
她抬手,摸了摸那裏,又覺得有些疼。
自己內心其實還是想回去見一見那位親生父親的嗎?又或者,是想要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使得自己命運如此?
可如果自己真要去H國的話,怎麼跟秦宴之說呢?
他性子冷,對自己的父母尚且那般,恐怕更不會在意別人的親情吧?
再加上自己和薑景之有婚約,薑景之和秦家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真是剪不斷理還亂呢。
頭疼!
算了算了,還是明天再作打算吧!
可這天一亮,秦家忽然傳來消息,說是老夫人病危,秦宴之和秦蘊之兩兄弟同時失聯,整個秦家亂做一團!
孟無缺飆車過來接她,沉著臉從車裏下來。
“嫂子。”
嚴清禾從未見過他這麼嚴肅的神情,甚至說得上是凝重。
“怎麼了?”
“跟我走。”孟無缺眼神略過在場的其他人,最後停留在陳康的臉上。
陳康自然是認識他的,這時走了過來,輕聲問:“孟總,發生什麼事了?”
“陳導,我要先帶我嫂子走,組裏有什麼不方便的,恐怕要你們自己克服一下。”
他的話說得還算客氣,但語氣是不容拒絕的。
陳康心裏猜到了幾分,連忙點頭,“好,那你們先去忙。”
“嫂子,走吧。”
嚴清禾也點點頭,走了幾步又還是回來和陳康說:“陳導,不好意思,我的戲份你暫時往後延一延,我處理好事情馬上就回來。”
“沒事的嚴總,組裏你不用擔心。”陳康客客氣氣的。
嚴清禾又道了謝,然後才跟著孟無缺匆匆往外走。
上了車,她即刻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沒有外人在,孟無缺臉上的神情也就不那麼緊繃了,語氣裏泄露著焦急:“老夫人病危,可能撐不過今天了,但我哥和蘊之現在聯係不上,我已經派人去申城那邊了,應該很快就會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