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費北山是否忙,趙憾之的約,如何他都是要赴的。
當時蔣勉正陪著費北山加班,見著費北山突然要走,還有些意外。
“費總,你這是……”
蔣勉看著費北山拿著西裝外套正要走,趕忙站了起來,怎麼瞧著都有些小委屈。
那眼神瞧著仿佛是在說不是陪著一起嗎?怎麼就要走了?
費北山看著要攔下自己的蔣勉,眼睛眯了眯:“怎麼?費總是白叫的,我還不能走了。”
蔣勉一聽,竟是癟了癟嘴。
如此,費北山露出了嫌棄的表情:“我跟你說過多次了,不要學周安安,他一個小不點,撒嬌撒潑怎麼看都是可愛的,可你都已經快三十,再這樣就很油膩了。”
費北山這話如果別人聽著會覺得傷自尊,可蔣勉卻是被他嫌棄慣了的,這麼說一說,他也隻是無所謂的聳聳肩。
如此,費北山剛看了一出油膩的撒嬌,這會兒又看一出什麼叫死豬不怕開水燙。
“你要覺得孤單,感覺在空無一人的的辦公室加班是一件落寞的事情。那你可以帶著電腦到樓下去,這會兒下頭正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費北山一邊說著,一邊抬起手看了看腕表。
雖然趙憾之並沒有和他約定時間,可他向來準時。
“能不能不讓我繼續掃廁所了?費總,最近我有多努力,你看到了嗎?”
蔣勉亦是無奈的說道。
有誰平時加班到深夜,第二天上班後還得跑去掃廁所的?
好歹也是他費北山的助理,現在外頭已經傳得很難聽。
可是偏偏費北山才不在意別人說什麼,這些年如果真會在意旁人的眼光和閑言閑語,那費北山早被那些人的口水給‘淹死’了。
而且,他也更不會和簡柔扯上關係。
不過這次費北山聽到蔣勉再一次請求,他不似之前那般直接的拒絕,倒是真的認真思考。
蔣勉見狀,這是有門啊!
頓時,他挺了挺背脊,等著費北山的回應。
隻是費北山看似思考後,還是淡淡的說道:“簡柔那件事你一天不給我查出個所以然,那別的條件肯定也沒辦法滿足你。”
說完,費北山也不管蔣勉的阻攔,邁步就要離開。
“不過加班費可以加倍,你好好加班。”
……
趙憾之約著見麵的地點是一個精致的清吧,環境不錯,倒是適合小酌聊天。
費北山一進去就往角落看,果然一瞧便找到了趙憾之。
趙憾之不愛熱鬧,總是往角落躲的這點倒是和簡柔很像,費北山有時候和他們兩個相處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覺得明明是不認識的兩人,而且性格也截然不同,可偏偏有些習慣是類似的。
此時,費北山看著正小口抿著酒的趙憾之,心想著是不是找個時間,把簡柔介紹給他認識。
“還沒過多久你又約著我喝酒,趙律師你是突然轉性了不成?能讓我作陪,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費北山將外套搭在椅背後,說笑著坐下。
瞧著桌上,趙憾之也喝了好幾杯了,不過倒不是太烈的酒,按著他的酒量,倒還隻有微醺而已。
他聽著費北山的調侃,抬眸看看對麵,輕笑道:“費總平日裏應酬那麼多也沒見你同那些人說什麼,怎麼?隻是陪我喝兩次酒,就要發牢騷了。”
“這是哪裏的話,我的小老弟找我喝酒,怎麼都得來不是。”
費北山亦是談笑著,忽而想起出來時蔣勉怨念的模樣,不禁笑意更深了些:“以後見著蔣勉的時候,你的脾氣可得好些,今天為了伏你的酒局,我可是把他給撂下了。好家夥,那是真是一個委屈,有一瞬我還真感覺有了點負疚感。”
“……那明天我讓助理給說一聲,以後他私人如果有事需要打官司,我的律所一律九折。”
趙憾之聽著這番話,亦是笑了笑,打趣的說道。
頓時,費北山也跟著樂了起來:“我是能預見蔣勉聽到時該是什麼表情了。”
他言罷,兩人相視一眼,隨即端起酒,碰了碰。
而趙憾之剛剛一直陰霾的情緒也跟著好了些。
他也是明白,費北山一來就調侃幾句,當然是看出他有些情緒低落。
趙憾之自小其實沒什麼所謂的朋友,他父親早逝,潘敏對他要求極為嚴格,所謂的朋友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所以他是直到遇著了費北山才逐漸明白了‘哥們兒’原來是這種感覺。
不過當初若不是費北山臉皮比較厚,他也還是沒辦法和人太多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