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柔回到北平城的時候已經是淩晨,有些心煩意亂的她並不想回去。
不過也就在她想找個酒店湊合一晚,睡一覺後再想其他事兒的時候,趙憾之竟是在這個時候給她打來了電話。
趙憾之這人過了好些年還是一如既往的貼心。
沒多久,簡柔趕到了約定的見麵地點,一個很是私密的小酒吧。
到這兒來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些身份,不願意被人窺見的。
“我覺得今天的你是想要找人喝一杯的。”
趙憾之穿著深灰色的襯衫,解了脖頸處的紐扣的他戴著金絲眼鏡,怎麼看都有一些所謂的禁欲氣息。
簡柔走到小幾邊,隨手扔了包後便在趙憾之對麵的軟沙發上坐下了。
跟著,簡柔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就一口飲盡:“不找人我也得自己好好喝一杯,你也清楚我的壓力一直都很大。”
簡柔說這話時嘴角含笑,她也不得不承認,這些年來隻有在趙憾之麵前,她才能稍微的輕鬆自在一點,沒有那麼多顧忌,也不用思考那麼多。
“那你就不要給自己壓力,少捧兩個小明星也就能輕鬆一些了。”
趙憾之一邊說著卻是伸手將簡柔又想喝的烈酒拿了過來,跟著給她倒了杯紅酒:“別總把自己當男人用,你是個母親,要是一直這麼凶神惡煞的,小心兒子都跟你不親了。”
簡柔小口地喝著酒,這會兒聽著趙憾之這麼說,頓時不滿地皺了皺眉頭:“把自己當男人用怎麼了?你瞧瞧,就算我再凶,我的身心也是個女人好吧!你這個訓人的毛病是什麼時候養成的?怎麼每次見著我就開始叨叨叨的說個不停,你這麼喜歡教人,幹脆去學校裏教書好了。”
說著,簡柔探身一個伸手,到底還是把趙憾之剛剛拿開的烈酒搶了回來。
“不過教書這事兒你還是算了吧!要不然,業界就會少一個正義又堅定的好律師了。可你也別一個勁兒的說我,你自己也好不了多少,工作狂。”
“畢竟才到北平城沒兩年,總是要更努力一些的。”
趙憾之笑著回應著簡柔的話,不過真要從頭開始,哪有這麼容易?
當年簡柔決定到北平城後沒多久她就見到了趙憾之,那個時候她還以為趙憾之不過是出差。
哪知,不久後趙憾之就出現在一次應酬中。
“你明明已經在虞城發展得那麼好,也有了自己的律所,為什麼突然要來北平城呢?這個做法就是放到現在我也覺得很大膽,雖然你在北平城也已經是不得了的大狀。”
在舒緩的音樂聲中,喝了幾杯酒的簡柔逐漸放鬆下來,在酒精的作用下她帶了些慵懶,眼睛也半眯著帶了點兒迷離感。
而曾經隻喝茶的趙憾之如今也已經是能麵不改色地喝酒的人,不管什麼時候他舉手投足都帶著儒雅,此時他端坐著望向倚靠在沙發上的簡柔。
“人這一生總有些求不得,也有些想要努力去挑戰的事情。你也清楚,一直享受安逸也不是我的性格。”
趙憾之這話裏怎麼聽都是有些話裏有話,可毫無戒備的簡柔並沒有聽出些什麼。
跟著,簡柔突然想起了什麼,半眯的眼睛突然睜開,轉而看向了一直帶著淡淡笑意望著自己的趙憾之。
“你還有梁如錦的消息嗎?也不知道她如今帶著女兒過得怎麼樣了。”
突然提起梁如錦,這讓趙憾之微微一怔。
不過很快的他就恢複如常,接著聽他沉聲問道:“你怎麼會突然提起她?”
“……我也是突然想到她了,當初她被那個畜生欺負得很慘,不也還是你幫著解決了嗎?到後來……哦,差不多半年前她把之前借的錢都還給我了。”
簡柔一麵思考著輕聲說道。
之前,梁如錦其實帶著女兒到過北平城一趟,簡柔見過她們,她的女兒很可愛,也很像她。
“回虞城的時候我去過她開的店,雖然不似過去的安逸,可也足以她和女兒生活。當時還有一位很有書卷氣的男士在場,對我也頗有敵意。”
趙憾之柔聲說著,也算給簡柔解了惑,滿足她那時而生出的八卦心思。
聽到這兒,頓時簡柔半坐了起來,她看著趙憾之眨了眨眼:“我以前旁敲側擊問你,你總是閉口不答。這一次怎麼給我說實話了?我就說嘛,你的性子可不是會置梁如錦不管的,不過她如今過得好,也許還會開始新的感情那也真的很好。”
說到這兒的時候簡柔也有些唏噓。
那些前塵舊事,當時真是覺得自己如何也走不出去,可是就算再傷痕累累,咬著牙撐下去,如今也都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