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假期簡柔隻休息了三天就又開始了忙碌的工作,期間費北山時常出現,她從剛開始的倉惶到後來的見怪不怪隻用了約莫半個月的時間。
後來當簡柔再見到費北山的時候也都習以為常了,有時也還會聊上幾句。
當然,他們能說的也隻有關於費也的事。
小家夥正長身體,傷也好得快,所以左手處的骨折倒是好得快,甚至在傷後沒幾天又開始蹦噠起來。
這些日子來費北山時常來看他,兩父子倒是逐漸的熟悉了起來。
分離了近三年的他們到底是父子,曾經又那般的親昵,再次熟悉起來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見著他們如此,簡柔其實也是樂見其成的,這些天她明顯的感覺出費也快樂了不少。
畢竟就算她照顧費也再周全,也無法代替費北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而費北山就算再忙,也總是會依照約定去見費也,時常也會帶著費也去各處找好吃的。
偶爾,費也會碰到想往費北山身邊湊的白鈴。
看得出白鈴經過上次的事後一直不能接近費北山,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她也是露出一臉委屈的模樣,就差要在費北山麵前小聲垂淚了。
不過白鈴在看到費也的時候難免也是心虛的,特別是在費也還未拆掉手上石膏的時候。
就算費也年紀還小,他也能明白白鈴的用意是什麼,就更別說費北山了。
一直以來費北山都看的清楚,隻是他不願意去計較罷了。
這天,費北山帶著費也去城郊玩的時候,沒想到白鈴又來了。
如之前一樣,白鈴看到費北山也不多說話,可沒一會兒眼眶裏就含了淚,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誰見了也不會說她不會哭戲。
隻不過這次也和以前一樣,費北山理都未理。
如此,白鈴又隻得抹著眼淚離開,費也看著她遠去的背影,不由的癟了癟嘴。
跟著,小家夥偏頭看了看費北山,眼神露出一抹狡黠。
“她哭得真是可憐,以前媽媽也總是哭,不過都是在晚上的時候躲在房間裏偷偷的哭,不像她總是在你麵前哭。”
這會兒費也正陪著費北山釣魚,費也說這話的時候目光望著水麵,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不知道費也是不是說這無意,可是偏偏聽到這話的費北山是聽者有心了。
“你說,你媽媽總是半夜在哭?”
費北山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到底是開口問道。
費也聽到費北山這麼問,絲毫沒有猶豫的點點頭,跟著便是聽他又道:“我們以前在海城待過一段時間,後來才來的北平城,媽媽在那段時間裏總是一個人哭,可是白天的時候她看起來又跟沒事了一樣。”
簡柔素日來總是一派孤傲的模樣,任誰聽了費也這番話都得打個問號的。
可是費北山聽罷,卻是思索起來,接著想了想又說:“這些年,你媽媽過得還好嗎?”
好不好?
費也聽著費北山這麼問,倒是自個兒也開始思索了一陣。
好一會兒費也才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很厲害,想要做什麼都能做得很好,所以這些年好多人都誇她。可是我知道其實她一點兒也不開心,她總是晚上的時候睡不著,有時候還得吃白色的藥片兒。也隻有我陪著她睡的時候,她才能多睡一會兒。”
費北山聽到這話之後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他應該比誰都了解簡柔的睡著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所以曾經的簡柔睡眠如何他也很清楚。
這幾年她會失眠到吃藥,這是費北山怎麼也沒有想到的。
“我知道你和媽媽離婚了,一直都不會再生活在一起。這些年晚上除了我陪著她,就沒有人了,所以……我覺得那個冉鈞叔叔也挺好的。我看得出來媽媽不討厭他,可他卻非常喜歡媽媽。以後我和媽媽還有冉鈞叔叔會生活在一起吧,那個時候媽媽應該就不會一個人晚上難過了。”
費也這話說得是直戳費北山的心窩,直接讓費北山一口氣兒憋在心口。
費北山緩了緩,才終於說道:“你就真那麼喜歡那個冉鈞叔叔?你一點兒也不介意他搶走簡柔?”
他這話其實有點兒引導性,可是費也是聰明的,哪裏會上當?
“我覺得他還不錯吧!而且,他搶不走媽媽的,我是她的兒子,她怎麼可能不要我呢?”
費也說這話的時候天真的晃了晃腦袋,可是此時他眼底閃過的一抹俏皮的神情卻是令他看起來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天真。
而恰恰也是費也的這些看似無意的話著實讓費北山心頭難受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