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塵就這樣在醫院裏吃了睡睡了吃,不知不覺就過去了三天。
季銘風沒事兒的時候就來病房裏陪著她,把醫院裏的小護士迷得不行不行的。隻要他在,小護士們一波接著一波,用各種理由過來查房。
若論顏值,季銘風確實比沈默言好看一些,他五官精致,像是被上帝精雕細琢的藝術品。而且看起來比沈默言更有親和力,心情好的時候還會跟小護士展顏一笑,沒有小護士不喜歡他的。
季銘風不在的時候,沈默言偶爾也會來她的病房坐一會兒,墨清塵總覺得不知道怎麼跟他相處,每次他來,她就會裝睡。
他的五官偏冷,棱角分明,眉眼犀利,又不苟言笑,自帶生人勿近的氣場,所以小護士們並不敢明目張膽的看他。
墨清塵心想,他大概是每次來醫院看吳兮月,順便來自己這裏坐坐。
有幾次她都察覺到沈默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隱隱的覺得帶著一絲探究和憐惜。
好在他沒有提過孩子的事,他不提,墨清塵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說。
自從他毫不猶豫的把她推進采血室,墨清塵就已經認定不管是如今還是以後,肚子裏的孩子都是她一個人的,不會跟沈默言有半分關係。
是他選擇不要孩子的,那她就再也不想給他機會。
這天下午,季銘風下班過來,進了病房就把手裏的文件遞給墨清塵。
‘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印在封麵上,讓墨清塵的心髒微微一顫,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是真的麵對這一刻的時候,她的心情還是說不出的沉重。
她掀開翻看裏麵的內容,卻覺得裏麵的字晦澀難懂,根本看不進去到底寫的什麼。
不過她的訴求早已經告訴了季銘風,想來有季銘風把關,這個協議書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想到這裏,墨清塵拿起筆就在自己的簽字處簽了名字,然後把離婚協議再放進文件袋裏,等張嫂來送飯,就可以讓她帶回去交給沈默言。
放下手中的筆,她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快要跳出嗓子,這種緊張的感覺,沒有人能夠解釋得清。
她和沈默言結婚得時候,是奔著一輩子去得,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想盡辦法離開沈默言。
季銘風今天穿了一套米色運動服,看起來像個陽光的大男孩。他伸出手揉揉她的腦袋,滿眼的疼惜:
“醫生說,等明天檢查結果出來,你就可以出院了。”
雖然說把抽出來的血又給她輸了回去,但是畢竟還是傷了元氣,墨清塵不知道會不會對孩子照成影響,所以又做了一係列的檢查。
“那太好了。”墨清塵已經恢複了不少,確實不需要總在醫院裏呆著了。
而且吳兮月終歸也在整個醫院裏住著,墨清塵如今身體虛弱,離吳兮月那對母女太近她始終不太安心。
她看著季銘風問道,“上次我讓你幫我找的房子找到了嗎?”
她打算一出院就搬過去。
“我剛好有一套公寓空著……”
季銘風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墨清塵看著他,目光平和又堅定:“銘風哥,我不住你的房子,如果你堅持的話,我就隻能自己找了。”
“真是怕了你了!”季銘風無奈道:“我這去給你找房子行了吧!”
“這還差不多。”墨清塵臉色和唇色依舊發白,一雙眼睛被襯得烏黑烏黑的。
自己的房子她不肯住,別人找的他又不放心,季銘風在病房呆了片刻,就馬不停蹄的出去開始給墨清塵找房子。
墨清塵看著他的背影,臉上始終掛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