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沈默言果然離開了。
他的工作一向繁重,常常工作到深夜。
有能力,又肯努力,這也是沈譽最看重他,把他放在自己身邊撫養的原因。
走的時候,他又確認了一遍墨清塵願不願意回去,被拒絕也沒有黑臉。
她從未想過,能有一天可以跟沈默言像多年的老朋友,坐在一起聊天談心。
這可能是她與沈默言相識以來話說的最多的一次了,一直到她躺到床上午睡,都還覺得不真實。
換作從前,她一定高興瘋了。便是現在,麵對沈默言突如其來的熱情和溫柔,她依然有心動的感覺。
可是,如今不管沈默言做什麼,在她心裏始終記得他是差點拿走自己和孩子兩條命的冷血男人,這樣的想法讓她心中那一點點心動迅速消弭。
她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加上孕期嗜睡,一覺醒來天已經黑了。
從臥室出來,卻看到張嫂正在廚房裏忙碌。
“張嫂?”墨清塵以為自己花了眼。
張嫂聽到動靜,轉過身跟她打招呼,滿臉笑容:“您醒了!先生說您一個人住在這邊,讓我過來給您做飯。”
“可是,你是怎麼進來的?”墨清塵拍拍腦袋,難道是自己迷迷糊糊開的門?
“先生給我的鑰匙啊!原本那把我放在桌子上了,先生給我配了一把。”張嫂並未多想,跟墨清塵說完便交代道,“您先等一會兒,飯很快就好。”
墨清塵點頭,出去看自己的鑰匙果然不在原來的地方了。
看來是沈默言走的時候順手牽羊,把門鑰匙帶走了。
意識到整個事實,她不知不覺的後背發冷。
她著急從沈默言那個家裏搬出來,是為了離婚沒錯,可是更多的原因是那天晚上的事情打破了她的安全感,在那個地方住著她再難心安。
如今沈默言又拿到了她這裏的鑰匙,墨清塵越想越不安,好幾次她都想去讓張嫂離開,但還是忍住了。
張嫂一片好心來這裏給她做飯,她又向來十分妥帖,如果真的把她給趕走,恐怕會傷了她的心。
直到四菜一湯全部端上餐桌,香氣四溢,可是墨清塵卻難以下咽。
“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張嫂看著她沒吃幾口,語氣惴惴不安。
墨清塵放下筷子,抬起頭看著張嫂,說道:“張嫂,飯菜很香,可是我吃不下。”
“您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張嫂小心翼翼地問道。
墨清塵輕輕歎了口氣,反問道:“你應該知道我想跟沈先生離婚對嗎?”
張嫂點點頭,小聲應道:“知道的。”
“前幾天我為什麼住院,想必你也能猜到一些。”墨清塵努力壓住自己心中的不安全感,耐心地說道,“我執意在離婚之前搬出來,就是想要離沈先生遠一些,這樣會讓我覺得安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