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跪。

墨清塵在第二次進入祠堂祭祖時,曾被要求一步一叩,七七四十九拜之後才進入祠堂。

而。

現在,隨著霍光啟一聲嘶吼。

陳家族老,陳建山從霍光啟的屋內,雙膝著地,跪著來到了院門前,望著烏壓壓的陳家族人,陳建山一頭磕在地上:“建山有愧陳家。”

陳府族人,麵麵相覷,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紛紛竊竊私語不止:“這是出啥事兒了,山叔怎麼會跑到霍光啟的院子,又跪著從他屋裏出來了?”

沒人能給出答案。

陳嘯林的臉色則愈發陰鬱,回過頭,望了望那一灣池水的方向,眼中隱隱含著淚光。

這時。

十八爺站了出來,望著跪在地上,神色頹敗的陳建山道:“建山,毒真的是你下的?”

“是!”

陳建山趴在地上,全身上下仿佛沒了一根骨頭,軟噠噠的道,“十八哥,墨氏清塵中的毒,是我下的。”

此言一出。

陳府族人頓時嘩然。

不過,更多的是陳府族人在可憐陳建山,可憐他為了陳府不被外姓侵占,居然落到了現在這樣悲慘的境地。

但。

有十八虎衛在,陳府族人沒有一人敢出聲。

“陳建山,接著往下說。”霍光啟踏出門外,絲毫不懼陳府族人投來的仇恨目光。

“少、少主的女兒,若妍所中之毒,也是我下的。”陳建山趴在地上,有氣無力的道。

陳府族人徹底亂了,一雙雙眼中透著濃濃的茫然。

這……

到底是怎麼了?

若妍小姐,不是為情自殺麼,怎麼會是被身為陳府族老的陳建山,投毒所害呢?

“山叔,你為何要這麼做?”

陳嘯林情緒激動,整張臉變得一片通紅,猛地一口血噴了出來,暈死了過去。

“裝死?沒那麼容易!”

霍光啟來到陳嘯林麵前,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了陳嘯林的嘴裏,等陳嘯林悠悠醒轉後,這才冷笑道,“親眼看著,當初你們是怎麼妍兒的。”

說完。

霍光啟仿佛又陷入了瘋瘋癲癲的狀態,徑直來到陳龍麵前,嘴角露出一抹令人膽寒的詭異笑容道:“龍爺,你是陳家最大的依仗,十八虎衛的老大哥,陳府出了這麼大的亂子,您親自來審如何?”

陳龍嘴角一抽,看著霍光啟道:“一個瘋子,也想在陳家興風作浪,來人,給我將這個瘋子,驅逐出陳府。”

這麼多年來,早就有族人看不慣霍光啟了。

更何況,是十八虎衛中的龍爺發了話,一直懵懂的陳府族人,立刻開始推搡霍光啟。

甚至。

十八虎衛中,不曾發聲的幾個老者,也湊了上來。

嘭!

一隻手,搭在了霍光啟的肩膀上,力大勢沉。

而。

霍光啟則隻是腳下一晃,隨即肩膀一挺,仿佛有一股無形之力,將搭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瞬間震開。

“好小子,原來是個練家子,這些年潛伏在陳家,到底意欲何為!”被震開手掌的恰恰是八爺。

“為了討個公道!”

霍光啟凝視著八爺,瘋瘋癲癲的一個人,突然變得冷漠無比,“為妍兒的慘死,討一個公道!”

霍光啟睚眥欲裂。

仿佛,整個陳府之人,都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整個陳家,亂糟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