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一個男人走去醫院,人來人往沒人注意到他,黑色的鴨舌帽遮住頭發,帽簷壓的低,連同臉也擋了一半,姚薑拐進男廁,出來的時候,身上換了一套衣服,成為了一個豐神俊朗的醫生,無邊框的銀色眼鏡架在眼鏡上,他走到許安然的病房門口,裏麵空無一人,這個時候,苪依正在藥物室,而簡琛易不出意外已經離開,來之前,姚薑已經讓人打探的清清楚楚。
推著不知道從哪裏順來的推車,姚薑大搖大擺的走進病房,當房門換上的一刻,姚薑的動作立馬變得迅疾,窗簾被一氣嗬成的拉上,隻是眨眼之間。
房間裏的光線也在一瞬間變弱了。
他進來來這裏,主要就是想要看看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假的,那他就讓假的變成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他就讓許安然變成死的,這個想法,無論如何都不會改變。
姚薑警惕的走到許安然麵前,伸手在許安然的手臂處探去,沒人知道他這麼做的原因,過了一會,他的手挪開,許安然手臂上多了幾個針孔,他的眼睛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許安然,所以,他清楚的看到,許安然並沒有任何的細微變化。
如得真的昏迷,誰能做到被針紮也麵不改色?
如果,許安然是真的重傷,那他……
姚薑的眼睛落在了許安然的呼吸機上,如果他把這個東西拿走,許安然會是什麼後果?
姚薑的手開始慢慢的抬起,最後,手指全部觸碰到了呼吸機,隻要他用力的網上一抬,呼吸機就會離開許安然的鼻子,也就沒有東西幫助她呼吸,那她的後果可想而知。
他也算是為姐姐報仇了。
他本不是一個爭強好勝的人,更不喜歡算計和陰謀,報仇這個時候,讓他身邊所有的人都不得安寧,隻要許安然一死,一切都會回歸於平靜。
一場戰爭,終歸要有犧牲的一方,所以……
幾個眼神的來回轉換,姚薑堅定,纖細的手指開始發力,眨眼間呼吸機離開了許安然的臉上,苪依回來,起碼也是半個小時之後,那個時候,許安然的命運隻能是凶多吉少。
許安然,這都是你欠我的,怪不得誰。
姚薑從推車上拿出口罩帶上臉上,低著頭走了出去,一切,仿佛都沒有發生過。
“醜八怪,醜八怪,沒有眼睛的醜八怪。”一群小孩在圍著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女人嘲笑道,本該天真無邪的笑容也變得陰暗。
被他們圍住的女孩麵色痛苦,最後雙手掩麵蹲在地上,失聲痛哭,嘴裏低喃的安慰自己,她才不是醜八怪,她不醜,可是,周圍的嘲笑聲一次比一次大。
就像是緊箍咒,不停地收緊。
最後,女人發了瘋的朝所有孩子衝了過去,嘴裏嘟囔著自己不是他們口中的醜八怪,可是一站起來。她眼前是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她摔倒了。
周圍的嘲笑聲越來越多,女人卻無比反駁,隻能像個傻子一樣,傻傻的蹲在原地,直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驅趕了孩子,“你不是醜八怪,你是媽媽心裏最美麗的天使。”
“媽!”女人失聲的叫了出來,她猛的抬頭,許安然的臉出現在空氣之中,隻不過,往日裏白嫩的肌膚已經沒了,成了凹凸的貧瘠,“你沒死,你沒有離開我。”
林秋笑了,笑容就像是天上的太陽,暖暖的,“快點醒醒吧,好多人都在擔心你。”
許安然聽不懂林秋在說什麼,但是她的出現讓她興奮,她想要抱住林秋,哭訴這這段日子的相思,可是她無論怎麼抱,都抱不到林秋,她慌了,“媽,你在哪,我怎麼找不到你?”
“我在你的夢裏,孩子,快點醒過來。”林秋的聲音越來越飄渺,到最後,直接成了回音。
在她的夢裏?
許安然叫了林秋好幾聲,可都沒有人回應,當她準備尋找的時候,眼前的黑暗突然光明照亮,實在太亮了,亮到許安然直接昏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的時候,耳邊是各喧鬧聲,震耳欲聾,她的眼睛從一片漆黑到出現光亮,緊接著就是一陣刺痛感,好像這個眼睛不屬於她,是互相排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