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煉並沒有再去管那些孟家生意場上的事端,隻是將手上那百鍛精鐵長弓收了做報酬,自顧自的回了客房。
張家眾人看著孟煉盤坐了一陣後便離去了,看的也是一頭霧水,畢竟對方給他們壓力太大了。
看上去不過隻是個俊俏的小郎君,誰承想取出長劍,直接讓他們脖子發涼?
待孟煉已經不見蹤影了後,張清方才回過神來,他也顧不上去心疼自己的寶弓,而是召集起張家眾人,向著孟家酒樓奔襲而去。
剛剛至了還沒展開陣勢,便見張家家主神情失落的走了出來。
抬手止住靠上前來想要問詢的心思,一個人向著遠方走去。
“三日之後,放棄所有生意,撤出清瀾府,再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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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煉回了客房,端坐下來平複心緒的時候,猛然間覺察到門外有些許聲響。
待抬眼看去,門已經被推開,卻是自己父親孟行昌走了進來。
他將手中雙鐧放到桌旁,自顧自的倒了杯茶水,看向孟煉,聲音已經和緩下來:“怎的,見了自家老子都不招呼了?”
“這倒是沒有,父親。”
孟煉看著身前的孟行昌,搖著頭應到:“隻是有些想不通,我孟家家財早就夠用了,如此辛苦的求財,到底是為哪般?”
“為哪般?為的應當是心安吧。”
孟行昌看著身前的兒子,隻感覺時間過得老快:“當年我也是與你這般年齡,便離家闖蕩,東至天嶽,西至西涼,南至觀雲,北至北遼;整個大煥,你爹我都靠著一匹快馬走過。
可是我這場遊蕩,明裏暗裏也受了不少的傷。
天揚孟家...在天揚縣倒是好大的排麵,整個清瀾府,稍稍一提,也還有三分薄麵...但出了清瀾府...不好使!
好使的,隻有響亮的名號和自身的拳頭!”
他見著孟煉神情上毫無變化,不由得感慨起來:“當年我至了西涼,見著有匪寇傷人,便持著雙鐧相擊,最後落了個身受重傷,迫不得已將手上雙鐧都當掉了,分文錢難不倒痞子無賴,卻能難倒俠客好漢...
若不是當初遇見了你娘親,你爹這兩百斤身子,便扔在西涼大漠裏了。”
話說到這,卻見一隻信鴿撲淩淩的飛了過來,自窗戶中鑽到客房,輕巧的落到了孟行昌的肩上。
他先是逗了逗鴿子,取來一把穀物撒在桌上,任由其吃著,看完之後輕輕一搓,便繼續向著孟煉看去:“我孟家二十年前,你爺爺身死,大伯二伯也是無了,全靠你五叔撐著,他對錢的追求,不必任何人差。
若不是你五叔那段時間等我回來主持家事,沒日沒夜的辛勞傷了根源,也不至於落下了一副病殃殃的身子。”
說到這,他也是沒了興致,將桌上茶水飲了,向著外麵走去:“我掌武,行沅掌權,行杉掌財,我三人如此,不為其他,為的隻是孟家。
本來見你這小子已經無法繼承家業,想再生個小子...卻不成想還是與你這般...你四叔發誓不再娶,你五叔更是有心無力幹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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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行昌說完這話,自顧自的走遠了,桌上信鴿歪頭看看孟煉,見著其一直坐在那裏,也不去怕,一直在啄食著桌上穀物,咚咚咚的聲響落下來,令得孟煉神情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