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姑姑”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趙姑娘醒了?”
“這位是?”趙緗聞聲詢問道,“可是這家的主家?”
“哦!趙姑娘,這屋子是我婆婆的,我娘家姓言,婆家姓淳。”
趙緗點頭道:“原是淳家娘子。”
“趙姑娘客氣了,姑娘身子好些了嗎?”淳娘子問道。
“好多了。”趙緗笑著回答道。
淳娘子看著趙緗的眼睛,緩聲道:“我來給姑娘上藥吧!”
“多謝淳娘子了。”馮姑姑道謝,“還是我來吧!”
“也好,我這鄉下村婦,笨手笨腳的。”淳娘子笑道。
“哪裏,不過是怕耽誤了淳娘子的事。”趙緗笑著道。
“對了!趙姑娘您這眼睛是?”淳娘子問道。
“磕了後腦,眼睛就看不見了。”趙緗輕聲說。
“能不能讓我瞧瞧?”淳娘子解釋道,“我們鄰居有個人,也是把眼睛磕壞了,采了草藥熏了半年,也就好了。”
“此話可當真?”馮姑姑驚道,“姑娘這眼睛可是能醫好?”
“這,我也不大確定,得叫我婆婆來看看。”淳娘子猶豫道,“我也不確定是不是一個病狀。”
“那多謝淳娘子了,就請快來叫淳婆婆來瞧瞧吧!”馮姑姑焦急道。
“好嘞!這就去了。”淳娘子匆匆叫來她婆婆。
“淳婆婆,姑娘眼睛可是有得治?”馮姑姑著急問道。
“這,傷的不算重,但拖得時候太長了,不過總還是有一絲希望的。”淳婆婆猶豫道,“還是用藥試試吧!”
“多謝淳婆婆,不知哪裏可采到那藥?”馮姑姑問道。
“就在這山裏,有種開著黃花的小草,采來以後曬幹,日日熏雙眼,有明目的功效。”淳婆婆道。
“即是如此!那我這就去采來!”馮姑姑歡喜道。
“馮姑姑,您身子骨不好……”趙緗猶豫道。
“那有何難?我日日采來不就好了!”洛璃從門口進來,“隻是在那裏能尋到?”
“那地方也不遠,就是在山路周圍就有,清晨時分采來最好,藥效最濃。”淳婆婆叮囑道。
“好嘞,明早我就尋了,不!這就去尋來!”洛璃匆匆去尋那草藥。
“姑娘,若是你的眼睛真的好了的話,便是再好不過了!”馮姑姑拉了趙緗的手道。
“那姑娘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了。”淳家人也離去了,順便關了門。
“姑姑,我今日隻是想問姑姑一句。”趙緗蹙著眉頭,凝重道。
“姑娘隻管問了。”
“姑姑,母親可曾叮囑姑姑什麼?”趙緗問道。
“王後叮囑老奴照顧好公主……”馮姑姑神色一變。
“當真如此?”趙緗又問道。
“自然如此!”馮姑姑有些緊張道。
趙緗若有所思道,“姑姑可還記得我的乳名?”
“公主的乳名?”馮姑姑看著眼前有些陌生的公主,好像一夜之間長大了,好像什麼都知道了一般,什麼都瞞不過她的眼睛。
“是啊!我聽那涇陽君道,是姑姑昏迷中換了我的乳名,如今想起有些好奇,便來問問。”趙緗摸到她的手有些粗糙,想來是做慣了粗活的。
“公主乳名啊!好久都沒有叫過了,那年王後突然就不讓叫了,眾人便就不叫了,原先覺著不習慣,叫著叫著竟也舒服了。”馮姑姑想起那段往事鼻頭有些酸澀,“原先就是喚作綰公主的,按了公主的乳名來的,後來覺得始終欠妥,便喚作緗公主。”
“姑姑,為何我原先喚作阿綰?為何後來就不叫了,我瞧著別的公主,依舊喚著。”趙緗細細問道。
“不過是些陳年往事,公主何須再提呢?”馮姑姑搖頭,輕歎一聲。
“既然是陳年往事了,跟我說說又有何不妥?就當做說笑了。”趙緗不依不饒。
“似乎是和哪位娘娘重了名字,怕犯了忌諱。”馮姑姑含糊道。
“竟是如此,那公主,公子不都是內裏人寫了,才讓母後挑選的嗎?怎麼會重名呢?”趙緗又問。
“公主有所不知,您這乳名不是旁人給起的,而是大王親自賜名的。”
“那可是宮裏公主,公子從又有過的殊榮啊!怎麼好端端的就不許叫了?”趙緗繼續問道。
“公主您就別為難老奴了,這些宮闈裏的私密,又豈是我這些人能知道的?”馮姑姑不願多說,趙緗隻好作罷。
趙緗隻覺得細細想來有許多不妥,但又不知道從何問起,想來應該是宮闈裏的秘史,不能宣揚的。
她心裏隱隱有不安的預感。
……
洛璃回來時已經傍晚了,她喘著粗氣,著急道,“緗主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慢慢說,坐下來喝口水!”趙緗摸索著正要拉她,就聽到大口牛飲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