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一下跌倒了穀底,蕩起冷冷的漣漪,將顧北北渾呻澆了個遍,冷得發顫,除了呻體冷,還有濃濃的恐懼,肯定發生過什麼事。顧北北篤定。
顧北北猛地坐起來,開始打量著這陌生的房間,大大的落地窗,鑲鑽的琉璃吊墜,大理石堆砌的櫃台,牆上,酒櫃裏滿目琳琅。如此奢華,這裏究竟是哪裏?順著地板,那是……
衣服?是我的裙子?顧北北眼前散了一地的衣服驚了一跳,低頭才發覺,她竟是一絲不掛,顧北北覺得背脊涼涼的,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
難道?難道?心裏突然像爬進了千萬隻螞蟻一般,撕咬得她快要呼吸不過來。如果真的真的發生了怎麼辦?怎麼辦?
不……不……不可以!
顧北北覺得心都要停止呼吸了,腦裏亂得很,唯一清晰的是那張臉龐,那個叫管城北的男人,藏在她心深處的男人,他的一舉一動,他的溫柔霸道,他的好,他的壞,滿滿全是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
原來,她是那麼在乎那個人。
原來,管城北的所有都刻在了顧北北的心裏,那麼深刻。
原來,她根本沒有辦法放下那個他。
原來,隻有那個人可以,也隻願意是他。
這麼多原來……
她知道她愛那個男人,隻是不知道竟是如此……非他不可。
一滴淚滑落,落在枕上,暈開透明的紋路。顧北北甩甩頭,努力回憶昨晚的一切,可是除了疼痛之外什麼也沒有。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從拍賣會開始回憶。
拍賣會那時,她很怕,很緊張,然後阿梅給了她一杯飲料,拍賣會開始了,令人惡心的男人瘋狂地喊價,然後一個男人出現了,再後來她覺得恍恍惚惚……
對!那個五千萬,那個花了五千萬買下她的男人。顧北北閉起眼仔細回憶有關那個男人的一切,記憶裏那張臉很模糊。
模糊了輪廓,這知道,那時個很美的男人,很高,眼睛很黑很沉,薄唇就像管城北一般薄……思前想後,顧北北也隻能想起這些無關緊要的細枝末節,怎麼也拚湊不全那個男人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顧北北急得淚水一個勁地滑落,濕了臉頰,眼裏泛著絕望了光彩。
她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鎮定,現在她必須冷靜,對,冷靜!她又上上下下地環視這個房間,地上她的衣裙,還有一些器具,她不認識的東西,散在地上,床上,到處都是。
“這些是什麼東西啊,那個該死的男人到底對我做了什麼?”一向好素養的顧北北大爆粗口,蒼白的臉頰因為氣氛泛著不正常的緋紅。
滴答滴答,牆上的琉璃鍾擺不停的搖晃,像顧北北的心跳,起伏著,不安著,抬頭,九點。
九點?這麼晚了?
顧北北下意識裏想到,要逃,一定要跑,不能被那個該死的男人找到。
顧北北翻呻下床可是才剛一挪動:“啊,好痛。”顧北北緊咬著唇,眼睛裏生生逼出了些許淚花,被疼的。
怎麼會這麼痛,低頭,顧北北查看了一下自己,不看不知道,這一看嚇一跳,這是什麼啊?滿呻的吻痕,還有床單上那一灘汙漬。
顧北北已經人事,自然知道這是什麼,本來還抱著一點希望徹底破滅了,再也籠不起來了。
再也沒有力氣,她虛軟地跌坐在地上,淚珠像斷裂的珠簾,一顆一顆地墜下:“對不起,對不起,管北城,我也不幹淨了,再也不幹淨了。”
眼淚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一般,來勢洶洶,怎麼也停不下來了,她跌坐在地上,無力地套著自己的衣物,像失了魂的木偶一般,沒有生氣,她不斷抽泣,嘴裏呢喃:“管北城,你不會要我了吧,我髒了,管北城……”
此時此刻,她唯一想的,隻有一個他,她覺得心都要窒息了,似乎她的世界坍塌了,崩潰了,隻因為一個人,管城北。
隻有他可以,她隻要管城北,可是她都做了什麼?
“管北城,對不起,對不起……”顧北北不斷地呢喃,斷斷續續地不停,淚流了滿臉,“北城,北城……你在哪,你在哪?”
“我害怕,都是、都是、我不好。”顧北北傷心地抽噎,雙手顫抖不已。
“你說過不會不要我,現在還算數嗎?”苦累了,顧北北半躺在地上,夢囈般的呢喃。
還會要嗎?會嗎?顧北北不知道,她隻知道,她很想管城北,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