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手術醒來之後,程瀚宇就變得格外沉默,很長時候隻是安靜的接受治療,或者處理工作,連帶著英國那邊的事情也到了一個臨界點,都需要程瀚宇親自處理,而越是忙碌,大家越是看不出程瀚宇的情緒,原本就是內斂的人,如今更加沉默,看的宋曉和北堂盈特別難受。
“龍哥怎麼樣了?”醫生出來,北堂盈就忍不住上前,從手術之後她便被接替,而安排這一切的是宋曉,這讓北堂盈心情格外複雜。
“情況良好,隻要好好恢複,應該沒有大問題。”醫生回答完,便匆匆離去,北堂盈站在病房的門口,望著裏麵異常安靜的人,不知道該怎樣才能贖罪。
“不是說了不讓你過來了嗎?”宋曉一上來就看的北堂盈,臉色一沉,開始趕人。
北堂盈對上宋曉的臉色,心情更加沉悶,“我來看看。”說完就打算離開,卻不想被宋曉拽住了胳膊,“你幹嘛?”
避開宋曉的目光,北堂盈不解的問。
“真的那麼愛嗎?”宋曉問這句的時候聲音壓的很低,似乎帶著無上的痛苦,讓人聽著難受。
北堂盈卻一時半會沒有聽明白宋曉的意思,隻是有些呆愣的看著對方,宋曉卻仿佛從中看到了答案,苦笑了下,擺擺手示意北堂盈可以走了。
可北堂盈卻沒有動,她不明白宋曉究竟想說什麼,也有些憤怒,男人怎麼可以這樣,一旦得到女人便無所謂了嗎?她曾經是做過很多錯事,可是她也為此受到了懲罰,難道就因為那些他就不願意原諒自己,就這樣放棄自己?
心中不好受,可是那些僅剩的驕傲讓北堂盈沒法開口去質問,在程瀚宇的愛情裏她主動的太久,久到再重新動心的時候沒了膽量,不敢輕易去嚐試,不敢再肆無忌憚的說愛,因為她不知道迎接她的將會是什麼,甚至連最初的那點小心機都不敢耍,害怕又造成無法挽回的錯誤。
都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北堂盈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這樣子。
遲疑的看了宋曉一眼,最後還是選擇了沉默,轉身落寞的離開,宋曉看著北堂盈的背影,心裏的希望一點一點的磨滅,最後隻剩下苦笑。
直到北堂盈消失在電梯裏宋曉才推開程瀚宇的病房門,“老大,我來看您。”
說是看,結果從文件包裏取出一遝公文。
程瀚宇淡淡的看了宋曉一眼,隨手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為什麼不追?”
宋曉一愣,但馬上明白了老大的意思,那才調整好的情緒瞬間又崩了,很不客氣的瞪了程瀚宇一眼,“人家心裏隻有你。”
“我對男人沒興趣。”亮出這一行,宋曉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才反思了下自己的話,瞬間又一個趔趄,他是這個意思嗎?是這個意思嗎?
“小盈心裏的人是老大您,別人她根本不看在眼裏。”宋曉說的很是委屈。
“蠢。”聽此程瀚宇很不客氣的給宋曉下了這樣的定論。
宋曉不服,還想爭辯什麼,結果程瀚宇已經打開文件開始工作了,宋曉隻能訕訕的閉嘴,可是心裏卻在思考著老大的意思,還有這些日子北堂盈對他的態度,或許她其實是有一點喜歡自己的?隻是才想到這裏這,宋曉就下意識的搖搖頭,怎麼會?想到那些日子的北堂盈的冷漠,上次她要和自己談話,其實是想和他分手吧?想告訴自己她那天答應自己不過是一時糊塗吧?
站在那裏宋曉一個人各種胡思亂想,但所有的胡思亂想都同北堂盈有關。
這世界上無論多麼瀟灑的一個人,隻要一旦動心,智商都開始直線下降,程瀚宇看著宋曉白癡的樣子,很不耐的揮手趕人。
宋曉這才出了病房,有些沒精打采的坐在醫院的公共椅子上,有些不知道何去何從,對於北堂盈的感情,也很複雜。
“喂,你猜我剛才在哪兒看的北堂醫生了?”就在宋曉百無聊賴的發呆的時候,就聽到龍門負責安全的幾個人站在不遠處聊天。
“哪兒?”大家聽到一個這麼說,於是非常好奇的問道,而這也一下子吸引了宋曉的注意力。
“婦產科!”那兄弟非常誇張的說道。
“真的假的?北堂醫生不是沒結婚嗎?怎麼跑婦產科了?”有時候男人八卦起來也很瘋狂。
“被胡說,說不定人家北堂醫生隻是去婦產科有事情。”其實一個還算理智。
“怎麼可能我可是親眼看到北堂醫生拿著單子進了B超室。”最初那個爆料的不服氣,趕忙解釋,最後還不忘八卦的再補充一句,“你們猜北堂醫生這孩子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