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窗外月光灑了一地,這天色漸漸炎熱,外麵草叢不知何時多出了蛐蛐的叫聲。每晚月朗星稀,伴著昆蟲的叫聲。總是很容易進入夢鄉。
唐悠兒摸著越來越大的肚子,心裏總覺得一陣暖意,再有一個月不到,自己就快要生了。不知這一次,會生個兒子還是女兒?正想著,房門打開,程瀚宇進來,疲憊神色讓唐悠兒神色一緊,不過隨即,當他看見床上的悠兒隻開著床頭燈還未入眠,上床抱著她,也不言語。
瞧著他憂愁的樣子,唐悠兒也是顰眉:“怎麼了?是不是遇到什麼不舒心的事情?”
“沒有”程瀚宇不想讓老婆多想,耳朵貼在她的肚子上,嘴角不知覺抿起一絲笑意:“今天它乖不乖?有沒有踢你?”
見他這麼關心孩子,唐悠兒嘴角也蕩起笑意,手覆上肚子,一臉滿足:“還是很乖的,每天看著肚子一天天變大,這種感覺依舊很奇妙。”
雖然以前懷小君安就覺得不可思議,但是現在,更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喜悅在裏麵。或許,與初為人母不同,少了幾分緊張和忐忑,卻多了幾分期待和沉穩。唐悠兒倚在他的胸膛,知道他最近工作繁忙,特別是為了那幾個女人的事情傷透了腦筋,雖然自己不能幫上忙,但也想為他盡一點力。
“那個吳小莉,她還沒有招認嗎?”
“我派人在查她那些產業背後操縱的人,但是現在並不是那麼容易。有人加強了對我們的防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夠水落石出。”
“如果這樣,指鹿為馬又有何不可。”唐悠兒笑笑:“反正這種時候,調出真正的凶手才是關鍵。”
這一句看似無意的話卻讓程瀚宇心中一動,他神色一亮。覺得唐悠兒說的的確無錯,既然找不出主謀,為何不虛假捏造一個,好引蛇出洞,來個聲東擊西?
程瀚宇輕輕在她頭發印了一個吻,言語間有些戲謔,不過更多的是對她的疼惜和寵愛:“想不到我家的小迷糊,還有這麼聰明的時候。”
“哼,那當然了。”唐悠兒不禁得意:“難道你以為我隻會吃吃吃嗎?”
程瀚宇輕笑,抱著她,久久未能動。
第二天,新聞上大量的報道某位高官買通地下組織殺害同仁,讓一眾群眾猜想會是哪一位,那些高管的照片全部都打了馬賽克,名字以隻冠以李某某趙某某等,新聞上放出了秦琳琳和鳳桃吳小莉在獄中視頻,更有秦琳琳失控時的話語。
她對著鏡頭張牙舞爪,雖然打了馬賽克,卻依舊感受到很淒厲。這是成海錄下來的,這個時候,他對麵坐著秦琳琳,當秦琳琳知道她的夥伴鳳桃因為她而去世時,心情難以形容,大聲嘶吼讓成海救她,說她不想死。
而另一邊,吳小莉雖然和鳳桃同一時間被抓住,卻沒有關在一起,成海給鳳桃看了秦琳琳瘋狂的視頻,並告訴她,因為秦琳琳怕死,所以已經將一切都招了出來。鳳桃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在這種時候,更是有些崩潰。盡管如此,她還是未能說出想要的一切。
而吳小莉經過一場心理戰,隻認罪,並透露了上頭的名字,但吳小莉說,他們隻是很小的一部分,那位從來沒有見過麵的大人物,更是她得罪不了的。她相信目前還沒有人能拿下那位大人物,而現在,成海想自不量力,她也幫不了太多。
她說,橫豎都是一死,我知道的都說了,不知的,你要我編我也編不出來。成海也不再審訊,將一切資料交給了程瀚宇,程瀚宇聯係了相關部門,並透露了一點消息出去。散發的消息稱抓到三個恐怖分子,他們都是地下組織的人。而他們真正的領頭人,卻是著名高管。
一時間,這個消息讓媒體如同蒼蠅見了腥,被炒作了好幾番做出了節目。而程瀚宇靜靜等待,他相信不出三天,真正的主使會來找他。果然,三天過後,一個陌生電話打了過來,告訴程瀚宇有要事商議,程瀚宇答應,兩人約定好了在一個隱蔽的咖啡店見麵。
而當兩人見了麵,程瀚宇卻是真的一愣。
來見他的竟然是一路上都在提攜他的長官,雖然他知道這件事不可能是他做的,但是他的出現,還是讓自己吃了一驚。
白照鬢角泛白,銀絲幾縷,饒是如此,不管正裝軍裝,穿上都是一副英俊瀟灑的模樣。程瀚宇挑眉,看著他為自己的咖啡杯裏加糖,淡淡道了聲謝。白照看著他疑惑的眼神,也是笑笑:“怎麼,你這小子,沒有料到我會來?”
“確實沒有料到。”程瀚宇嘴角輕揚:“就是不知道,這次的主使,是不是恩師您?”
“你這小子,怎麼說話?”
白照明顯對他的話不滿意,隻是訓斥:“袁博溫那小子好高騖遠,做事也不靠譜,但是他為什麼升上了少將?你或許對這個不在意,但是我要提醒你,有些事情,還是不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