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柳惜絡心裏不清楚的是,自己對莫君然不一樣的感情,是因為莫君然這個人,還是她覺得他跟前世的然哥哥相像,所以把對然哥哥的感情轉移到了莫君然身上,如若那樣的話,對莫君然未免太不公平了。可是,可是她更不想拒絕和傷害那個人。
所以,當她聽到莫君然那樣深情地話後,心裏半是喜悅,半是痛苦。喜的是他竟然心儀自己,痛苦的是她還未看清自己的心,不能給他過多的答複,所以她借口狠心讓他離開。
“然哥哥,我應該怎麼辦?我好想你,你教教我,我要怎麼做才可以?”
屋內隻剩下木惜絡斷斷續續的低泣聲。
木惜絡房間外,莫君然一襲白衣靜靜的倚牆而立。
他並未離開,隻是站在門口注意著屋內的人兒,他知道自己今日嚇到的那人,可是,他明白,如若不把感情說出來,那就永遠不會有結果,最後可能會錯過對方。所以他說了,也如那人所願先離開了。
他聽得見屋內那人無助的哭聲,也聽到了她一聲一聲的叫著“然哥哥”,他不知道她口中的那人是誰,問了二娘等人,她們也都沒聽過這個人。
莫君然終於忍不住靠在牆上,雙拳緊握,雙眼滿滿的都是痛苦,“惜兒,我要如何,如何才能取代你心中的‘然哥哥’?如何才能走入你的心?如何才能讓你接受我?而你要如何,如何才能忘記你心中的那個人?如何才能將你自己托付於我?”
屋內一直傳來木惜絡的低泣聲,莫君然也一直倚牆陪著她,良久,他像是有了什麼決定似的,支起身子,深深的凝望著那道門,像是要透過門把那人刻在腦海裏一般,然後轉身離去。
風吹過院子裏的竹林,“嘩嘩--”作響,似是在歎息,也似是在向既定的命運招手。
自那日已經過去了還幾天,“惜情閣”依舊夜夜笙簫,鶯聲燕語,但大家都知道,樓裏那位總是白衣勝雪,氣息淡漠的男子自某日起便不在了,樓裏近日都會有的琴音也消失了,而她們的“頭牌”,不知為什麼也總是很少出現了,往日不可接近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莫君然確實走了,可是這件事木惜絡並不知道,因為自從那日起,她就刻意的避免與莫君然的見麵,她的心仍是亂的沒有方寸,即使莫君然找過她很多次,她也會以各種借口回絕,也正因為如此,莫君然離開的事她也未能知道。
而當她知道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月。
“唉,該怎麼辦呢?”木惜絡趴在窗前不止一次的歎道。
絡兒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她的歎息,抿嘴一笑,“怎麼了,絡姐姐?什麼事讓你如此煩惱啊?”
“還不是他啊,”木惜絡隨口答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慌忙掩飾,“絡兒你不懂啦,你還小。”說完又滿麵愁容的看向窗外。
絡兒聽到她的話無可奈何的笑了,絡姐姐總是不讓她接觸太多的事,可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已經不是那麼單純的姑娘了,因為單純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