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吧……這樣……你看好嗎?隻要你醒了過來,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說的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我的命都給你了,你看這樣好嗎?”徐俊才的媽媽嘟囔著嘴巴在說著,一會嘴巴還微微地噘了起來,看樣子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地這樣說的,好像心底還是有一些苦悶的委屈的。
這委屈確實也是讓她覺得苦悶的,要不,怎麼她心裏那道坎,這過了都快有二十年了,還不見她把這一坎給邁了過來。
有一說一,有時候,有些錯誤一旦發生,便是致命的。也會搭上一生。
“你醒來吧……我都原諒你……”這會徐俊才的媽媽的臉上竟然有了一絲笑意,如釋重負的。
到底,她很珍惜他。
不知不覺中,夜已經很夜了,沒有星星的夜晚,病房裏的等也沒有開,隻是有病房走廊和病房窗口投射過來的白熾燈,確實到了該休息的時候了。
這會,病房走廊的燈都變成了功率低一點的暗燈,而窗口投射過來的那幾盞路燈也暗了下來哦,不,是隨著趴的一聲響滅掉了。
而這會,徐俊才的媽媽也一軲轆的從挨在的病床那跌倒了地板上,原來她說著說著真的睡著了。
趁著這股欲睡未睡的勁,徐俊才的媽媽搖搖晃晃地爬到了徐俊才爸爸旁的陪護床上,喝咯喝咯打著一兩聲鼻鼾,然後睡著了。
看到徐俊才媽媽真的睡著了,這會我輕輕地走進了病房,給徐俊才的媽媽和徐俊才的爸爸蓋好了被子,之後,便在外邊的椅子上休息了會。
再見到那護士來之後,我才再問她,這醫院還可不可加多一張陪護床。
護士的回答是否定的,因為這家醫院白天的床位就已經滿了,不過,這位護士有推薦了這離這家醫院比較近的賓館,然後我在那賓館留宿了一個晚上。
然後,第二天天還沒有多亮,我便去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超市那賣來了一些營養菜,做了滿滿當當兩大飯盒的早餐,提了過來給徐俊才的媽媽吃。
原本我以為,我年輕力壯的應該是我起來得最早的,但沒有想到的事,我過來醫院的這個時候,徐俊才的媽媽已經起來了,在那醫院的大廳處來來回回地走到著,時而在伸展著自己的脖子,大概是這一夜認床,沒有睡好的緣故。
“秒琴,這些天辛苦你了……”遠遠地見我走過來,徐俊才的媽媽就微笑對我這般寒暄道。女強人果然有著和別人不一樣的體格,夜裏可以無聲地哭泣,但白天裏又可以像一個戰無不勝的戰神。
好像真的沒有什麼可以打倒她,看在她那臉上那堅毅的笑容,如果不是自己昨晚親眼所見她卸下盔甲的模樣,我可能真的就相信了她是那般的堅不可摧。
“沒事,伯母……快進來吧吃點東西吧,等會這早餐涼了的話就不好吃了。”我向徐俊才的媽媽如此建議著。
“嗯。”徐俊才的媽媽點頭微笑地接受了我的建議,也立馬從我的手上拿過來了那飯盒,嘴裏還念叨著:“快給我看看,看你今天弄了些什麼,讓我嚐嚐看,你現在的廚藝長進了點沒!”
我沒有和徐俊才的媽媽打著太極,因為自她從我手中接過那飯盒開始,我就不能從她手上把那飯盒給拿回來了,她就根本就沒有打算讓我再拿回去。
其實,我知道她這麼急忙從我手上接過這飯盒,因為有一些關心你的人,即便他們嘴上不說,但眼睛裏那些關心的光都會在表達著。即使他們想隱藏,也終究是無處可藏,也終究是有跡可循,欲蓋彌彰。
徐俊才的媽媽拿著那飯盒一直都在上下掂著手,嘴上還埋怨了句:“你這丫頭,整了一些啥東西啊?這麼重?你還真的覺得自己那小胳膊小腿的有很大的力氣嗎?”
我偷瞄了徐俊才媽媽的手,那突起的青筋,很明顯也沒有比我豐腴多少,也是清瘦掛的。
“都是你愛吃的,我聽徐俊才說的,你愛吃這些的,所以就特意做些讓你補充一下能量……沒事啦,也沒有多重……”我嗬嗬地靦腆地笑著回答著徐俊才的媽媽的話,雖然徐俊才媽媽說話的聲音很尖銳,但心底很是柔和,是能給人無盡溫柔懷抱的海綿。
我不是一個鈍感很強的人,自然能感覺得到,徐俊才的媽媽是刀子嘴豆腐心,因為盡管那東西在她嘴上心中認為是那麼的重,可她也從來就不打算讓我拿這東西,她是打自心底心疼我。
這也怪不得徐俊才也是這樣的性格,嘴上說著不依不饒,實際上是為你著急,急你所急,想你所想。
也許,是心底柔軟的人最能感受到別人所需,又或許,心底柔軟點的人很容易感染到人,然後,心底柔軟的也總願意把人往心底柔軟的方麵去想。
好吧,我終究也是一個挺厚臉皮的人。
是的啊,有時候我們所見到的柔軟的人,總感覺他們像一陣風,一吹就倒,可孰不知,在狂風暴雨來臨之時,他們的力量是不容小覷的,能在風暴中緊緊擰成一股繩的,恰恰是柔軟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