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兒也不說話,隻是斜睨著她,微微半咪的眸子閃過了冷芒,那冷芒一瞬即逝,倒是被那方媽媽捕捉個正著。
“花少爺,你的私事我本不該多管,隻是此時你來到我菩萊國是行大事的,已經答應了主人,怎可自作主張將外人帶入這群芳閣呢?”
花弄情還沒回答,倒是那素兒一聽此話,立刻柳眉橫豎,“方媽媽此話怎講?當日群芳閣之內刺殺太子,此事是我素兒替你抵擋,此事暫且不表,就說你,當日明明是我保過了你無礙,卻不料你今日卻說我是個外人?方媽媽你說話可真讓人覺得發笑!”
方媽媽麵上表情不變,似乎早已料到素兒會有此說。
“好了,你們莫要爭吵!來人,帶上來!”花弄情頭疼的製止了兩個人的針鋒相對,要不是他出聲阻止,保不準兩個人要互相譏諷到什麼時候呢。
花弄情的聲音剛落,就有侍女帶著一個瘋瘋傻傻的人走了進來,素兒眯眼細看那人,正是六子,暗自詫異,此時六子怎會在花弄情的手裏,那六子不是和他的姐姐團聚了嗎?怎麼會?
似乎早已料到了素兒的詫異,花弄情也不說話,倒是細細端詳起六子來。
六子此時與早先的癡傻倒是好了許多,衣服不再是髒舊破爛的了,似乎早已有人整理過。連臉上也不再是鼻涕吧啦的了,也早已有人替他收拾了麵容,唯一令人感覺到紮眼的是他脖頸上帶著一枚通綠的玉佩,與瘋瘋傻傻的模樣兒甚是不符。
六子一看到了素兒,就莫名的高興起來,“姐姐,姐姐!”口裏叫個不停,撒歡兒的掙脫了侍女的手,奔到了素兒的身邊,拿著她的衣袖嘿嘿的傻笑。
素兒也看到了那玉佩,那是他送給上官浩宇的玉佩,也就是當日告訴他,此物可以幫他避過一場劫難。隻是當時那上官浩宇並未放在心上,反而將此物丟失,此時在六子的身上看到這玉佩,她一點也沒有驚訝。
“可認得這玉佩?”花弄情問她。
“認得又如何?”素兒不知道花弄情何以識得這玉佩。
“這玉佩便是前朝皇帝納蘭一族的遺物!”花弄情此話一落,素兒心裏一驚,再一看那方媽媽似乎也第一次知道此物是納蘭一族的遺物,頗感震驚。
“你胡說!”素兒斥他。
“何以斷定我胡說?”花弄情揚眉問她,嘴角噙著一抹壞笑。
“這玉佩是我繈褓之物,是師父從小讓我佩戴在身上的,怎麼可能是前朝納蘭一族的遺物的,你莫不是胡說是什麼?”素兒雙眼噴火。
“氣大傷身,學佛之人,此理不懂嗎?”花弄情嘲諷的看著她。
“那你說,這玉佩明明是我身上佩戴之物,怎麼可以成為納蘭一族的遺物呢?你倒是給我說出個理由來,要不然我非了你不可,用那碧血蛇劍傷我之仇,我還未跟你報,你現在又拿一個莫須有的謊話來欺我,當真以為我是好欺負的嗎?”素兒氣急敗壞。
“是啊,花少爺,你得說出個理由來!”方媽媽心裏也猶疑不定,如果此物真的是納蘭一族的遺物,那麼這個麥素素就是前朝的遺孤了,這件事情就成了定局,任何人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說了你們還不信嗎?這塊玉佩,當時見過的人隻有一個,那個人就是前朝的國師,冷林子,此事情冷林子已經證實了,我多說無益!”花弄情似乎不想多說。
“可是,這玉佩怎麼會在我的身上呢?”素兒到現在也不願意相信自己和前朝之人有什麼聯係。
而方媽媽已經漸漸的相信眼前的這女孩兒就是前朝的遺孤了,那麼這次他們的起義就是師出有名了,隻要這女孩兒登高一呼,那麼複仇的火焰就會燃燒整個菩萊國,到時候,推翻上官俊的統治,就已經成必然的了。
想到這裏,方媽媽的眉眼都笑了,那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像看著寶貝似的看著素兒。
而素兒的心裏早已亂成一鍋粥了,他們說的不是真的,什麼納蘭一族的遺孤,她不是,真的可能是他們搞錯了!
花弄情跟方媽媽使了個眼色,方媽媽雖然心裏連戀戀不舍,好不容易找著了納蘭一族的遺孤了,她如何不激動,當即就眼含著淚花兒,早就看著這丫頭不一般,到頭來真的不一般啊,竟然是她們族的公主,讓她如何不激動啊。但是她又不得不收回自己的激動,因為花弄情以眼神在警告她,千萬不要逼得太緊,恐怕這丫頭會承受不住。
“丫頭,隻要你不尋死,這群芳閣,就是你的牢籠了,你是逃不開做前朝公主的宿命了!”方媽媽喜極而泣的退出去。
素兒似乎根本就沒有把方媽媽的話放在心裏,她一直在思襯,如果自己真的是納蘭一族的公主的話,那麼自己和納蘭雪兒就是姐妹了,怪不得納蘭雪兒的魂魄能附在自己的身上,左右自己一些事情,原來這些事情都是冥冥之中注定,不知道什麼時候,連花弄情也離開了房間,她自己躺在了花弄情曾經睡過的被子上,昏昏欲睡。
素兒迷迷糊糊之中,竟然做了一個奇怪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