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依舊是那個時辰,天還未亮,灰蒙蒙的天空沾染著繁星點點,月牙放著肅寒的冷光,大地沉睡未醒。
劉明邦每到這個時候,就會醒來,十幾年養成的習慣是無法改變了。著衣洗漱,帶著寸許的睡意,來到後院。
劉家很大,房屋千百座,仆人數千個。劉家上上下下少說也有上萬口人。
後院足有上千個平方,分為各個場地,主要是用來劉家族人的修煉。
劉明邦迫不及待的行至後院,卻發現諾大的後院,除了他自己,便再無二人。
“父親睡過了?不可能啊!”
劉明邦心中想著,提出這種情況之後又立刻否決。
劉明邦十幾年如一日的度過,早就練就了體內的生物鍾,就是累到昏厥,幾天幾夜沒睡,照樣還會第二天準時醒來。
劉明邦如此自律,他的父親劉天言又何嚐不是。每天必會早於劉明邦一步起床,早早的在屋邊等候,除非是有意而為之,否則,定不會出現睡過這種情況。
“明邦,你過來。”
劉明邦的目光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後院的高聳院牆上,正立著一人,是劉天言。
小跑到牆根,略微發力,身子輕飄飄的升空,落至牆上。
“父親,為何剛才不曾見你?”
劉明邦的眼睛忽閃著,好奇的問道。
“後院我許久不曾來過,院牆那邊,有些我幼時留下的東西,剛才我一人至此,無聊中想起,便過去看看,權當回憶我那不堪的童年了。”
劉天言細聲解釋,自嘲的笑了起來。卻不曾發現,劉明邦忽閃著的眼眸,閃過一絲怪異的興奮。
“父親兒時的東西?肯定很有趣,到時候跟明芳一同過來,看看父親童年時都在做些什麼。”
劉明邦在心中思付,入了神。
“明邦?明邦?你在想什麼?”
劉天言的一句話,把沉思中的劉明邦叫了回來,身體震動,回過神來。
“父親,我在想一會怎麼訓練,會不會跟以前不一樣啊?”
劉天言笑而不語,從身體後麵掏出一件背心,遞給劉明邦。
這背心跟之前的不同,看起來很輕,沒有以前的那種沉重感,普普通通的黃色背心,材質是劉明邦沒見過的。
劉明邦是單手接的背心,在觸碰到他手的一刹那,劉明邦被一股巨力壓住,單手根本無法支撐住這件背心,在一瞬間,兩手齊出,才勉強的接住這件背心。
“父親?這是什麼東西?怎麼比先前那種金屬的密度還要大,我現在實力已經遠超從前,可還是無法承住這背心。”
劉明邦用盡全身的力氣,額頭青筋暴起,費力的說了出來。
“你就別管了,好好練你的就是,咱們劉家範圍有限,距離肯定是比不過山穀的,你就做俯臥撐算了。一千一組,十組結束,時間一小時,去做吧。”
劉天言風輕雲淡的說出幾句話,可在劉明邦的耳朵裏,如一道霹靂,震懾住劉明邦。
“父親,背心有多重你知道吧?這麼大的運動量我有可能受不了啊。”
劉明邦懇切的說道,他希望劉天言能給他減輕一點,這麼重的訓練任務,他可能無法完成。
“這就不是我要擔心的了。”劉天言微微一笑。“你現在還要五十九分鍾,做不完,你自己想想後果。”
劉明邦明白,求著父親減輕訓練量是不可能了,希望無果,也不再強求什麼,劉明邦費力的穿上背心,開始了他的訓練任務。
在山穀的時候,那件背心最終也不過是他十幾倍體重,劉明邦雖是費勁,但也能在成功與失敗之間徘徊。
這件劉天言剛剛拿出來的背心,重量可不僅僅是十幾倍體重那麼簡單。按照以往的經驗,背心的重量,足足有五十個劉明邦那麼重。
穿上背心,劉明邦隻覺得寸步難行,身體的個個關節像是被上了枷鎖,動也不能動,極其的艱難。
來到一片空地,劉明邦開始做起俯臥撐。
“一個,兩個…十個,一百個。”
一個個簡單的數字在劉明邦心裏一一掠過,平常那些不曾在意的數字,在這個時候,如同催命符。
劉明邦從來沒覺得,活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可這次俯臥撐,卻讓他覺得,人活著,都是一種痛苦。
背心本就沉重無比,還要硬撐著做俯臥撐,全身上下每一處皮膚,骨頭,血肉都是疼的,萬蟲鑽心,皮開肉綻,生不如死。
“啊!一千。”
八分鍾已過,劉明邦剛剛做好一組俯臥撐,看了看時間,內心的焦急更甚幾分。